第二章 新生[第2頁/共3頁]

沈繁華再次展開眼，細心看了看雁鳴，又看了周嬤嬤，最後掃了鸝語一眼，又緊緊閉上了眼。麵前的景象很熟諳，彷彿七年前也是如許，究竟是實際還是夢境？她也冇法辯白。她要好好想想，想想如何突破似夢還真的囹圄。

“嬤嬤，你聽，女人在叫我，女人在笑，你聽――”雁鳴喜極而泣，差點蹦起來，見周嬤嬤和鸝語都愣住了，她哈著氣搓了搓手，忙倒了一杯溫茶，遞到沈繁華嘴邊，“女人，奴婢曉得你必然能好起來，快、快喝口水。”

沈繁華再次醒來時，天已濛濛放亮，雁鳴正坐在腳榻上打盹。她揉著眼睛望向窗外，愣了一會兒，才抬起右手掐住本身的左胳膊。

這是如何回事？她不是死在禦賜左督副禦史府的迎春花下了嗎？說不定屍首也被大卸八塊做了花肥，如何又回到七年前了？莫非在做夢？

“雁……雁鳴……嗬嗬……”沈繁華內心想著，字眼就從喉嚨裡滾出來了。

她死了，雁鳴也死了，她們主仆在另一個天下相遇了。阿誰剛纔嘲弄雁鳴的鸝語呢？這丫頭投奔了沈臻靜，踩著她上位，爬上了杜昶的床，被沈臻靜開臉抬為姨娘，活得很津潤。莫非鸝語也死了？那真是老天開眼了。

雁鳴怔住了，感覺有些不對勁，見沈繁華閉上了眼，也冇敢多問。她往碳盆裡加了幾塊碳，又攏旺了火，邊繁忙邊微皺著眉頭看沈繁華。

溫吞澀口的茶水滴到沈繁華嘴裡，彷彿甘冽的清泉津潤著乾枯的禾苗。沈繁華大口吞了幾口水，焦熱得已減緩，斷裂的思路很快集合，人也復甦了。

“還是輪番值夜吧！我先去睡，一會兒來替雁鳴姐姐。”鸝語年紀小，卻很機警，“嬤嬤，女人醒了事要不要奉告宋嬤嬤和張嫂子？”

“嬤嬤，女人醒了，女人笑了，我聞聲女人笑了。”

周嬤嬤無兒無女，分開沈家的日子過得很苦楚，冇兩年就死了，連口棺木都冇有。她傳聞以後哭得肝腸寸斷，想佈施周嬤嬤，卻故意有力。

活了十九年，她雖說不是不謹慎踩死螞蟻都肉痛自責落淚的人，但也決不是惡人。若說她因作歹多端下天國，那必定是閻王、判官、大小鬼一起“汲引”她。

在焦灼中掙紮，如同被烈焰燃燒普通，沈繁華感受本身冇化為灰燼，認識反而垂垂復甦。她曉得本身死了，死在迎春花下，死在冰冷的雨水裡。可此時為甚麼這麼熱？莫非她下了天國，因作歹多端方受下油鍋、過火山的獎懲？

“彆彆彆，天明再說。”周嬤嬤連連搖手，很嚴峻。

她重生了，她接管了這個實際，即悲且喜。

此時的境遇遭糕到了頂點，即便她重活一次，一時也無從應對。她讓本身漸漸沉著下來，麵對實際，有一個宿世做基石，她堅信本身能打敗那些牛鬼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