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偶遇[第2頁/共3頁]

看到竹筐裡有一把明晃晃的鐮刀，另有幾把乾豆角、幾塊乾蘑菇，沈繁華長歎一聲，心中酸澀。她以為本身活得很痛苦，實在比她儲存不易的大有人在。

看門的小廝傳話出去講沈慷等人都走遠了，沈繁華才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也放下了。她叫來雁鳴和鸝語，細心交代了一番，讓她們去敲打留在籬園的丫頭婆子。宋嬤嬤這個“大王”下山了，她可不想看到猴子跳出來，影響她的表情。

“他們冇胃口吃，恰好便宜我們。”沈繁華挑了幾塊麻糖、幾樣點心給雁鳴和鸝語吃，兩丫頭刺探到讓她暢懷的動靜，就是大功一件。

沈繁華看著那隻大大的竹筐，很躊躇。這類用整根竹子編成的竹筐很重，特彆受了潮，一隻筐少說也有二十多斤重。宿世，她被關在莊子裡乾粗活，常背這類筐，壓得腰痠背痛。現在讓她抬這類筐，她還真擔憂本身抬不起來。

身處兩難之境，何去何從還需細心考慮。

籬園位於鳳鳴山角下，建在一塊低緩的坡地上，坡地四周蒔植著四時長青的花樹。厚厚的冰雪覆蓋大地，壓迫花樹，那一道蒼翠還是綠意如春。

“小丫頭，幫老婆子抬一下筐吧！”老婦人指了指身後的竹筐，又雙手捶腰說：“人老了，不是這兒疼，就是那兒疼，這天寒地凍的時候，腰都彎不下了。”

沈繁華抱動手爐坐在臨窗的大炕上，不時向窗外張望，麵帶蔑笑。沈家三位老爺聚在籬園，本該很熱烈，可此時籬園卻沉寂無聲，沉默得讓民氣悸。

一陣疾風俄然吹過，郊野的樹木嘩嘩直響，雪沫紛落，地上雪片捲起，朝沈繁華和老婦人飛來。老婦人緩慢回身，提起筐罩住沈繁華，一把鐮刀回聲而出。

攬月庵因盛月皇朝的建國皇後洛滄月曾在此修行，後起兵而得名。建國近百年，攬月庵一向享用皇家供奉，並不對外歡迎香客，也不準閒雜人等靠近。

鮮血濺到地上，染紅了白雪，熱熱的濃濃的血腥氣隨風彌散。

“女人，你該去前麵看看，問個安。”周嬤嬤意有所指。

洛滄月暮年一向在攬月庵修心養性，且薨逝於此地，靈堂就建在鳳鳴山的主峰上。前幾年，聖勇大長公主也住進了攬月庵，在此靜思己過。

祖父在天有靈，看到她重生以後的演變，看到沈家現在的模樣，又該做何感觸呢。沈家能有本日，是祖父心血精力澆鑄的成果，支出之多可想而知。她重生返來，要抨擊某些人，為本身、為母親和弟弟討個公道，不免會擺盪沈家的根底。

沈繁華笑著轉移了話題，“明天臘月二十三，小年兒，嬤嬤是不是忘了甚麼？”

沈繁華把抄好的佛經供奉在沈遜的牌位前，又親手打掃了祭桌，改換了祭桌上的果實香燭，再上香祭拜。以後，她悄悄坐在祭堂裡，看著祖父的牌位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