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取辱[第1頁/共3頁]
“主子,蛇皮和蛇骨把沈四老爺送歸去了,給沈大老爺的話也捎歸去了。”
籬園有一個看門小廝叫冬生,同雁鳴和鸝語一同買進府,三人私交不錯。沈唯有一個小廝叫寶旺,是冬生新認的乾兄,對冬生很照顧。明天冬生不當值,寶旺要跟沈惟去靈源寺,就把冬生叫上,讓他去長長見地。
幾名和尚和一名蓄髮男人被吊到高牆上,嘴巴也被堵得嚴嚴實實。和尚身上都隻穿有一條褲子,腳上綁帶鬆開,冷風呼呼灌入褲腿,凍得他們直顫抖。而那名蓄髮男人渾身則一絲不掛,後背上充滿藐小的血珠,人早已凍僵了。
前朝末年,為呼應蕭氏一族叛逆,盛月皇朝的建國皇後洛滄月在此起兵。建國以後,太祖天子下旨把此山定名為鳳鳴山,此湖則定名為沐鳳湖。
“我甘願掛在高牆上受凍,也不肯意喝你的茶,本日和你劈麵而坐,明天這靈源寺就冇我的安身之地了,你此舉比誹謗之計還要暴虐幾分。”不二禪師咬著牙吸了口氣,又說:“你幾番折騰,害得我在都城無處容身,不得不來津州靈源寺。不就因為你初到都城時,我調侃了你幾句嗎?你整了我十年,還不敷嗎?”
“好,今晚我們就住在靈源寺,二和尚,還要勞煩你煮肉燙酒。”連成駿伸著懶腰站起來,“放那幾個和尚下來,把香客都送走,關廟門謝客。”
不二禪師緊緊皺眉,“你羞侮了他一頓,又在他後背刻上了‘斯文敗類’,還扒光他的衣服,把他吊到了高牆上挨凍,這還是小懲?你這不是欺侮沈家嗎?沈閣老仙逝了,沈氏家屬還在,沈閣老的世交弟子、弟子故舊還在,另有沈賢妃和五皇子。他隻是幾句話惹你不悅,一笑了之何防?又何必為一點小事結惡緣呢?”
靈源寺建在鳳鳴山一座小山嶽的頂部,立於靈山秀水之間,曆經百餘年風雨洗練,又受龍鳳之氣感化,導致寺廟殿宇寂靜、秘聞深厚,香火鼎盛至今。
“連四公子還讓寶旺帶話,說沈家如果再提他救女人的事,再對他有非分之想,他就把沈家的老爺太太們都扒光了,吊到津州城的城門上。”
“我不怕,他們是自取其辱。”沈繁華滿臉興災樂禍,內心也很痛快。可一想到連成駿警告沈慷等人不要對他有非分之想,她又皺起了眉頭。
寺院正殿門口擺著一張八角木桌,桌在列舉著簡樸的茶具。一邊的小火爐上架著一把生滿綠鏽的銅壺,壺內沸水轉動,冒出成團的白氣。暖意悠然,茶香氤氳,彌散在濕冷的氛圍中,刺激著每一個在北風中瑟瑟顫栗的人。
事無俱細,雁鳴說得很清楚,鸝語又不時在門外彌補。聽到這動靜,沈繁華和周嬤嬤互看了幾眼,她們都在存眷對方的眸子子是不是被驚得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