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重審（下）[第1頁/共3頁]

他到底是姓裴的，現在上官顏夕托庇在裴家，不管內幕如何，起碼在明麵上裴家就是將來的後族了，這裴明保犯的事又不大，最多也就是屈打成招，連罷官都用不著的，馬賀想著還是要給幾分麵子的好。

裴明保略略放心，隻見馬賀又發下一張簽子，讓去牢裡提船工過來，他就不頒發定見，儘管坐在那邊旁觀。

馬賀冇當過處所官兒，馬賢倒是經曆豐富，細心檢察一遍卷宗又察看了老鴇麵上神情，冷哼一聲道：“倒也巧，這頭收監那頭轉眼就病死，你這女孩兒倒是會看風向。”他把臉一板，“你誠懇交代，杏姬究竟是如何死的，又或者她底子冇有死，倒是懼罪叛逃了？！”

這老鴇平生可謂經多見廣，本來也是個伶牙俐齒之輩，何如見了官兒內心就有些驚駭，哆顫抖嗦的半晌說不清楚。

因是兩個欽差問案，裴明保就陪坐鄙人首，此時急得渾身冒汗，俄然想起三姨太說過的話來，彼時三姨太翻著白眼兒道：“老爺你怕甚麼呀？不過是倆欽差，不過就是來審案子，就算錯了，也不過是怒斥兩句，還能殺了你頭不成？”

她本來也是個窯姐兒，厥後碰到了冤大頭贖身，帶回家去養了幾年，等冤大頭死了家裡正室卻容不下她，給趕了出來，她就用這幾年攢的錢買了一艘花船，又買了兩個女人，賺的錢也能拿來贍養自個兒。

師爺暗罵她不懂事冇眼色，馬賢已經陰測測笑道：“讓師爺給你做主？你跟這金州府師爺是個甚麼乾係？！”

裴明保又拿帕子抹了一把汗，“還是先說。”

師爺隻好閉嘴，老鴇戰戰兢兢的看了正堂上坐著的兩個官兒一眼，又看了陪鄙人首的裴明保和師爺一眼，這才嚥了口唾沫開端說話。

馬賢道：“裴大人，不如還是先問案，等問結束案子我們歸去書房，該說甚麼再說甚麼。”

案子本身冇甚麼，題目在於他屈打成招了。

老鴇張口結舌道：“冇有……冇有懼罪叛逃，不是……我們底子就冇罪，我那女孩兒實實在在是病死的。”她一麵說著一麵又看向裴明保和師爺，“師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師爺腳一軟，立時就跪下了，馬賀看了自家哥哥一眼，一時摸不清他是甚麼企圖，隻聽師爺不開口的道：“大人冤枉啊，門生如何會跟這個婦人有甚麼乾係？不過是之前門生鞠問過她罷了。”

把裴明保氣了個倒仰。

他忙問身邊的師爺，“那姓馬的方纔都問了些甚麼？”

三姨太又翻了個白眼兒，“再一表三千裡你也是姓裴的，多少人想姓還姓不上呢，怕甚麼呀！”

三姨太一甩帕子，不耐煩的道：“那就更不消怕了，你前兒個不還跟我說，京裡頭族叔家的女人要被選做皇後了嗎？到時候你可就是國舅爺了，跟皇上都是平起平坐的了，還怕甚麼欽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