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侍寢[第1頁/共3頁]

憐兒幸運得了一命，倉猝爬起來飛普通的去了。

盼兒還是懵懂，“為甚麼？老是太子爺寵幸過的，姐姐何故說比我們還不如？”

舞姬們還在被鞭撻，官員家眷們還在被質詢，陳範二人並秋水各懷苦衷，李夢蝶的帷帳裡倒是春意無邊……

兩人出了院子，卻又相對憂愁，盼兒懵懵懂懂道：“憐兒姐姐，既是女人叫我們去傳，我們就去傳吧，何必惹女人動氣呢。”

盼兒頭一次聽憐兒提及這些，一時聽得呆住了，隻聽得憐兒又道：“我們是做下人的人，一輩子的命都攥在主子手裡，又能如何樣呢？還不是主子說甚麼是甚麼，活一日算一日，熬到年紀出了宮也就擺脫了。”

說完了又自嘲的一笑，“如果冇有被記檔，主子糊裡胡塗的收用了你，過後卻又拋在腦後，了局卻又更慘，但也有一樣好處，隻要你彆把此事放在心上，比方說就當不謹慎給瘋子咬了一口罷，疇昔了也就疇昔了，今後該如何活著還如何活著。”

陳瑟瑟當然誠懇刻薄，卻有個端方，在她這裡決不準扯謊，是以憐兒半吐半露的說實在話，“夫君小主兒在上，我們女人請小主兒疇昔，說是自她出去了，竟跟幾位小主兒再不能相見，天幸她有朝一日還能返來，非常馳念小主兒們，想請幾位小主兒疇昔一敘，且女人還說有事兒跟幾位小主兒商討呢，她既這般叮嚀了，主子們不敢怠慢，隻好大著膽量來請，還望小主兒能賞光疇昔一趟。”

憐兒一笑，拍拍盼兒的手，“且熬著吧，我原冇想到她會帶你出去，不過你既然出去了，一時既然出不去，且好好服侍她，萬不要惹怒了她。”

“淺顯宮女總要到二十五歲上。”

憐兒彷彿想起些甚麼，淒然一笑方道：“宮裡頭女人這麼多，侍寢過這麼一天半日的算甚麼呢？但是一旦壞了身子被記了檔，就算是被主子幸過的了，哪怕主子再也想不起你來，你也得在這宮裡頭熬著，一輩子出不去，那些個宮女寺人都不是省油的燈，豈有不來踩的？到時候風言風語的，真真是逼得死人！”

因她用了個傳字，這夙來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用的，李夢蝶又歡暢起來，也不再究查此事，隻是道：“那你還不快去？！”

陳瑟瑟聽了，不免沉吟起來。

憐兒嘲笑一聲，覺悟盼兒跟本身同命相連，對她不免又有些同理心，便美意對盼兒講解：“原也怪不得你，你原是從外頭買出去的，並不曉得我們宮裡頭的端方，女人雖說現在得了些寵嬖，倒是冇有任何封號品級的，在我們東宮內苑，這是頂頂首要的東西，冇有它，不過就是個最淺顯平常的侍妾，得寵時還好些，一旦得寵，比我們這些當主子的還不如呢。”

李夢蝶特地叮嚀宮人們燃燒了大部分的燭火，隻留了幾盞擺在屋子四個角落，又換了一襲青衣，低低的綰了一個髮髻，戴了姐姐生前戴過的一枚羊脂白玉的簪子，低低垂首唇邊含笑，嬌滴滴輕柔柔的喊了一聲，“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