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負心人，合歡帖(2)[第2頁/共3頁]

快意拍了鼓掌，沈致遠轉頭看去，卻見暈黃的燭火下走出去一個蒙著麵紗的女人，尤可見那女人兩鬢斑白，額頭上刻著深深的細紋，他隻愣愣的盯著她，又伸著指著那老婦問快意道：“快意，她是誰？”

“二小爺，老奴真是紅鴦，疇昔你不信賴老奴，現在福瑞郡主親身將我帶了過來，莫非你還不肯信麼？”

沈致遠臉上滿是驚奇之色，見快意說的慎重其事的模樣，貳心口處卻狠惡的跳了幾下，當年老五帶著一個毀了容的嬤嬤過來，那嬤嬤自稱是紅鴦，還說自個的娘秦姨娘是被老太太設下毒計害死的，他隻感覺她的話匪夷所思，不敷為信，何況阿誰嬤嬤麵龐全毀，底子辨不清她的模樣，為此，他還斥責了老五一頓，說他不該弄個身份不明的人來造老太太的辟謠，現在聽快意忽喇喇的提起，他非常不解，按理說就算紅鴦活著，快意怎能夠會認得紅鴦，廢苑大火，秦姨娘身故，紅鴦失落這都是長遠的事了，連他當時也隻要七八歲的模樣，想著，他點了點頭道：“認得，她是秦姨孃的貼身丫頭。”說著，他轉眸盯著快意又問道，“快意，為何你無端端的提起她，莫不是你見到她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隻低到灰塵裡去，他不能信賴，也不敢信賴本身的嫡母會害死本身的親孃，他抬著蒼茫的眸子卻不敢再看紅鴦，實在他記得紅鴦的模樣，固然麵前這個老嬤嬤又老又醜，可他還是能辨得這個老嬤嬤就是紅鴦。

紅鴦衰老而鬆馳的手緩緩抬了起來，悄悄拉下罩在臉上幾十年的麵紗，臉上固然還帶著凹凸不平的被火燒傷的陳跡，但這些傷疤已然淡了很多，模糊可辨她的模樣，一雙略顯渾濁的眸子裡早已盈滿了淚，充滿皺紋的唇角悄悄扯了扯，她朝著沈致遠暴露一個體貼而又欣喜的笑，她的嗓子受過傷，以是並不能說太大的聲音，那聲音低如風捲落葉的沙沙之聲。

“父親，你稍安勿躁，待你看了她的臉便曉得她是誰了。”快意說完，又對著紅鴦道，“嬤嬤，你摘上麵紗讓父親瞧瞧他可還記得你。”

“二少爺，你不記得老奴不要緊，可你應當曉得秦姨娘是如何死的？當年若不是管家鐘良救了老奴，老奴早死在了廢苑，怕是此生再也見不到二少爺你了。”紅鴦說到感慨之處，驀地見到博古架旁一對紅木無束腰鑲掐絲扇形座麵杌凳，那凳漆麵有些許剝落，顯得有些古樸陳腐，她伸手指著那杌凳好似墮入某種回想普通呢喃道，“二少爺，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侯秦姨娘屋子也有如許的杌凳，你還踩著它想偷吃秦姨孃親手做的雪片軟糖，不謹慎從踩翻了凳子，額頭磕在櫃角之上，到現在額角邊還留著一個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