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五年[第2頁/共4頁]

周蘊吃的也很快，吃完麪看著趙弘毅笑了。

天子臉上的皺紋都深了幾分，他跟背後的權勢打了一輩子交道，思疑過寶音親王，思疑過趙家，到底也式微到實處，天子又如何會放心了。

天子連連氣喘，拉了小青鈺高低打量著，彷彿被趙弘毅看一眼，青鈺就少塊肉，周蘊笑著遞過那張紙，“爹爹見過這個戳記冇有？”

“你還敢讓青鈺見他，你、你真不讓朕費心。”

小寺人在前麵引著路，趙弘毅認得這是去東宮的路，周蘊想要見他嗎？趙弘毅眯了眼睛看看灰濛濛的天，設想著周蘊的模樣。

趙弘毅接到宮中的傳召，太後沉痾，想要見見他，太後終究要死了嗎？太後已經活得太久了，長遠到她的親人都忘了她，趙夫人皺眉，幫兒子找出之前的衣服換了，叮囑他千萬要謹慎了，姿勢放得軟一些，該低頭就要低頭。

“兒子這就安排去，趙弘毅那邊也加派人手，爹爹儘管放心就是了。”

天子指著周蘊還要說些甚麼，卻又說不出來，天子的思惟較著跟不上。

豪氣逼人的兒子被皇家磋磨成了貨郎，趙夫人咽不下這口氣也得嚥下來，為了母子倆的性命，甚麼委曲都得忍著。

周蘊還理睬他做甚麼呢，派人救了他娘，送給他一副挑擔，他乾脆當了貨郎，走街串巷的賣貨，他當貨郎也能贍養他娘。

崇文殿很暖和，趙弘毅伸了兩隻手，一聲哂笑，由小寺人滿身高低都摸過了，這才放他出來，周蘊在書案背麵看著他笑了，“你來了，弘毅。”

周蘊笑著伸手扶他，趙弘毅不著陳跡的躲開了，順勢站起來，這麼些年，趙弘毅一肚子的火氣早就消磨冇了，他還要活下去，他另有老孃需求奉侍，周蘊一句話便能夠碾死他，在人矮簷下怎敢不低頭。

天子有恙在身，寺人攙扶著到太後的靈前慟哭，太子跪請天子回宮，天子佯怒，太子再次跪請，太醫陳述短長，要求天子以天下為重，天子不得己方纔罷了，太子擔憂天子的身材，命小皇孫留在天子身邊侍疾，皇後、太子妃哭靈儘孝。

“弘毅，我們也有幾年冇見了，這些年我不敢忘了你。”

小皇子乖乖的接了麵，小寺人在一旁服侍著，小皇子對趙弘毅有莫大的興趣，悄悄的看著他，和趙弘毅的目光對上了，就像受了驚的小兔子，趕緊低了頭吃麪，又悄悄的看他。

周蘊一個眼色，皇後帶著青鈺出去了，寢殿裡冇了人，“爹爹儘管往二十六七年前想。”

宮裡忙著治喪，都城中有爵位的誥命夫人按品大妝，都到皇陵送靈去，寒冬臘月的，滴水成冰，老太後白叟家臨走也折騰一回人。

周蘊不再是他印象裡的標緻小男孩，他也有二十歲了，稠密而纖長的眼睫毛，眼角微微的上揚，敞亮的眼眸正含笑看著他，嘴角邊帶著些玩味的笑意，氣度更加雍容，文雅中還帶著幾分超脫，超脫中又有一抹和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