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威名蓋代古難存[第1頁/共3頁]

“外祖母。”顧昭和扶了蕭憐容憑欄而坐，此番風大，便又遣了冬青去拿披風。

顧昱再不好拒她，隻得應了，顧昭和方破涕為笑，又與顧昱敘了幾次，這才恭送顧昱端容離了。

端容卻擰了眉，看向顧昭和的目光沉沉：“是了，昭和是最懂事明理的，卻不知外頭那丫頭是犯了何事，驚得昭和也動了怒。”

“此去經年，能夠待歸期？外祖父母，舅孃姨姐……女兒都想一一見過，那麼多族親，那裡是召得全的，父皇，您疼惜女兒，也許，這是最後一麵了。”

端容神采不好，可顧昭和懶理她，隻趁機道：“父皇，兒臣想往外祖府上小住。”

這般想著，方伸展眉梢，挽著顧昱嫣然笑了。

顧昭和小意殷切，讓顧昱眉鎖漸鬆：“能想通，便對了。”

禮數挑不出錯，嶽皇顧昱也歇了氣勢：“起罷，你宮裡鬧鬨哄的，也冇得個分寸。”

“胡話！”他雖斥卻笑了，也樂得做父慈子孝的平和。

“不換！”鎮國公端磊眼一瞪：“一個二個都教我從大流，既是鎮門石，老虎可輸了獅子威風？”

……

待端磊冬青一併遠了，蕭憐容拍了拍顧昭和的手：“我身子骨是結實的，不攔你婢女費些腳程，是有些私話要說道。”

又聽得外頭受罰之人真是顧昭和貼身侍婢，當下便拍案豎眉：“竟也會了拿下人撒氣，也不嫌暴虐！”

“非也。”顧昭和苦笑勸道：“實是人言可畏，說甚麼的都有。”見著端磊就要豎眉，她一咬牙：“販子有閒言，鎮國公府早存了改朝換代之意，拿那百獸之王看門可不是明證。”

顧昱不知內幕，隻讚道：“原是你一片孝心。”

世人齊齊跪了，膝蓋額頭死貼在空中，是碾進塵泥似的寒微姿勢，愈襯得來人至貴至重。

顧昭和卻點頭複點頭：“在昭和麪前說得，在外祖父跟前卻說不得。”

蕭憐容五十不足，美人遲暮的年事，可勝在保養得宜，瞧著頂頂四十，少年時，是疆場點兵的女巾幗，現在見老了，仍舊嫌那脂粉嚴妝，蓮青色快意雲紋長衫，配著羊脂纏枝玉簪便是，雖失了端華高貴，可瞧著也素雅風雅。

顧昭和依言起了，又請顧昱和皇後端容上座，端容似不經意地拂開顧昭和的手，隻向著顧昱笑道：“陛下，昭和心頭有氣，那些做下人的多擔待就是了，您何必與孩子計算。”

顧昭和不答，先行行了大禮：“兒臣恭迎父皇，母後。”

顧昭和還是恭敬和順：“春嬈言行無狀，指責母後不喜兒臣，藉端和親一事，要將兒臣遣的遠遠的，我是大嶽公主，若去陳國，擔得便是大嶽的臉麵，容不得身邊人調撥肇事，不尊禮法孝道。”

顧昭和雖聽慣了他冷語，此時也照做了惶恐姿勢：“父皇，兒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