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外道聰明無智慧[第1頁/共3頁]

冬青欲言，可瞧著顧昭和麗妝似霞映澄塘，麵色倒是月射寒江，更冷更清，也不敢多話，隻輕道：“雖尋不到鯽魚，烏骨雞卻更好。”

他眼神明徹，笑意闊朗，倒讓顧昭和有些麵熱：“幸虧殿下寬仁馴良，如果故意要尋你茬子，單是你這胡嘴亂話，也夠你吃一壺。”

“這丫頭，恃寵而驕，轉頭我再說說。”

似晻靄寒氛萬裡凝，顧昭和快速冷道：“冬青！”

顧昭和想了想：“如果要煨湯，挑幾尾鯽魚作鯽魚豆腐湯，煨作乳紅色，再擱蔥花鹽粒，又爽口又簡樸，隻是鯽魚要挑扁身帶白的，肉才嫩且鬆，煨出的湯味鮮純粹，又暗香適口。”

冬青又奉與陳暮成品，他接過慢啜，一樣地讚不斷口：“暮成不通茶理，喝茶品不出個好賴，隻覺花香不掩茶香，茶香又混有花香，是鮮爽滋味。”

顧昭和瞧她特長指頭卷弄衣裳上的細絛，瞧著也委曲，不像長她兩歲，倒似個總角童一樣未脫稚氣，好不易硬起來的心立馬軟了，無法道：

“奴婢何來此意？”顧昭和口齒短長，冬青有些急，便把疑竇一股腦兒隧道：

冬青自發講錯了，赧愧了低了首：“這刻薄話，奴婢是不該說的。”又向著陳暮成輕道：“那位公子是殿下跟前紅人，奴婢妄言，對殿下也多獲咎。”

冬青細思了半晌，方纔委委曲屈道：“奴婢也不知，約莫是天生的不對盤，是宿世結了怨哩。”

冬青這才長舒了氣，可見著顧昭和神采凝肅，心漏了一跳，將頭垂得更低了。

待芳氣滿閒軒，冬青又泡茶忙活：“香片挑的是峨眉貢的碧潭飄雪，花麗色形美，葉勻似秀柳，又回味甘醇，您嚐嚐。”

茶具是從宮裡往外帶的，上描圓花一蒂卷，交葉半心開，是花開繁華的芙蓉杯，這又紅又金的明靡色彩，配其些翠湯俗氣，可配冰雪為容玉作胎，自有雪魄輕巧的茉莉香片，恰好。

她一麵用小鼎煎茶，一麵笑說：“連雞也不是淺顯來源，是外相烏黑油亮的烏骨雞，驛站人說了，還是禦賜了名的武當雞，可精貴可貴。”

顧昭和不免讚道：“這茶湯澄碧似清泉，是第一處好，那茉莉輕柔，乳花漂泊，似飄飄雪梅散人間，是第二處好，這二好合一，便是以花浮茶沉翠煙升，是可貴滋味，可最可貴的是這茶湯不但清如許，入口也清滑爽口，甚好。”

陳暮成發笑：“是司長冇分寸，我隻當他自找的，冬青女人莫往心頭去。”

“那鯽殼兒腥重，就算加了蔥薑大料，腥味也不能全去，如何招您喜好？還不是因那鯽魚補中活力，活血通絡，對創口極好？”冬青有些忿忿：“這不是殷勤？這不是心機？您悶在內心，誰曉得？”

冬青溢了笑：“還得去皰屋叮嚀廚子做幾道熱菜，這驛站偏僻，怕廚子不邃密，還得奴婢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