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身敗名裂[第1頁/共4頁]

剛坐上馬車，宋青艾按捺不住滿腔的絕望與氣憤，抬手往宋青葙臉上揮去，“你不守婦道自毀出息，何必扳連我們？這下倒好，今後我們還如何見人，臉都被你丟儘了。”

林氏愁得腦仁疼，一來宋家女人的名譽算是廢弛了，不幸四丫頭無緣嫁入王謝望族；二來不知如何跟老太太交代。作為主持中饋的當家主母，家裡出瞭如許的糟苦衷，她難逃其咎。

“哎呀，三女人暈倒了。”丫環驚呼。

母親喜好開朗大笑，而她向來就是抿著嘴淺笑；母親喜好素淨敞亮的服飾，她則隻穿天青、湖綠、冰藍等素淨色彩。

再加上新月神情開闊……此事八成是真的。

宋青葙俄然有些明白，二堂姐及笄那日，祖母看她為何會是那般摻雜了討厭疏離的情感。

深吸口氣，擠出個淺淺的笑容，對鐘琳歉然道：“多謝美意相邀，我先走一步。”

付氏身材高挑，脾氣利落，一雙杏仁眼鋒利靈敏，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她喜好光鮮的色彩，最常穿的就是海棠紅、石榴紅以及櫻桃紅。每當夏季，付氏會穿戴蟬翼紗裁成的褙子，在二門旁的聽風閣裡，撥弄著算盤珠子與掌櫃對賬。

宋青葙還是滿腦筋漿糊理不出眉目，煩惱地說：“五爺的人，是個幕僚。”

蟬翼紗極輕浮，袖子又短，暴露半截白淨的手臂，腕間籠著大紅琉璃手串，刺得人眼痛。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有那樣不守婦道的娘才生出這類感冒敗俗的閨女。

鐘琳解釋道：“可貴碰到個談得來的。”

慈安堂內燈火透明，亮如白天。

夜裡，鐘琳求證楊靖康，“五爺當真來了？傳說褚先生不是一貫憐花惜柳，如何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人尷尬，真恰是要性命。”

而母親投湖那日，就穿的是銀紅色。

死命咬了唇，疼痛讓她復甦了些。

連一同餬口了十餘年的家人都不信賴她。

武康侯府的朝陽廳。

都怪宋青葙，都怪這個不要臉的賤貨。

宋青艾應名譽疇昔，正瞧見修竹吟唇角一抹恥笑，再中間是丁九娘幸災樂禍的眼神，另有幾位目露輕視的婦人。回過甚，對上喬靜的目光，喬靜不動聲色地低頭盯著桌上的茶杯，像是要看出朵花兒來。

楊靖康撂下茶杯，著意地看她一眼，“你對宋女人倒是上心，又是籌措著給宋公子下帖子，又是探聽周醫正的行跡。”

內裡倒是暗淡一片，唯門簷處兩盞即將燃儘的燈籠被秋風吹拂著搖擺不止，連帶著宋青葙的影子也忽左忽右忽長忽短。

母親跪了多久，二哥就陪了多久。

宋青葙天然也聽到修竹吟的話，她垂眸苦笑，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本身的腳，算不算是本身挖坑本身跳？

鐘琳握著她的手，環顧一下四周，聲音寂然有力，“清者自清……此事，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你明淨。”親身將她送出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