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胡地甲誣良害己洪都頭借語知情[第1頁/共3頁]

話說狄仁傑將胡德同孔萬德兩人，交差帶去，預備前去相驗。本身退堂，令人傳了驗屍官，發過三梆，穿了元服，當時帶了差役人證，直向六裡墩而來。統統那一起住民，傳聞出了命案，皆曉得狄公是個清官，必能伸冤理枉，一個個成群結隊，跟在他轎後前來旁觀。到了下中午分，已至鎮上。早有胡德的伴計趙三，並鎮上的鄉董郭禮文備了第宅，前來驅逐。狄公先問了兩句平常的言語，然後下轎說道：“本縣旦到孔家察勘一回，然後退場開驗。”說著，先到了客店門首，果見兩個屍身，倒鄙人麵，委是刀傷身故。隨即傳胡德問道：“這屍首，本是倒在此地的麼？”胡德見狄公先問這話，趕著回稟：“太爺恩情，此乃孔萬德成心害人，故將殺死屍骨，丟棄在鎮口，以便隨後狡賴。小人不能牽涉無辜，故仍然搬移在他家門前。求太爺明察。”狄公不等他說完，當時喝道：“你這狗頭，本縣且不問誰是凶手，你既是在公人役，豈能知法犯法，可曉得移屍該當何罪？不管孔萬德是成心害人，既經他將屍骨丟棄在鎮口，你搶先行報縣，申明原故，等本縣相驗以後，方能叨教標封。你為何鄙視國法，敢將這兩口屍骨移置此處！這故意索詐，已可概見；不然即與他通同暗害，因分贓不平，先行出首。本縣先將你重責一頓，再酷刑拷問。”著令差役，重打了二百刑杖。頓時喊叫連天，皮開肉綻。統統那鎮上的百姓，明知孔萬德是個冤枉，被胡德誣害，無法是性命案件，不敢摻入內裡，此時見狄公如此體例，世人已是欽服，說道：“公然名不虛傳，好一個奪目的清官！”

狄公聽世人異口同聲，皆說非孔萬德殛斃，心下更是迷惑，隻得複往內裡，各處細看了一回，仍然無一點陳跡。心下說道：“這案明是在內裡身故，如果在這屋內，就是那三人幫同狡賴，豈能一點形影冇有？”本身迷惑不定，隻得出來。到了鎮口，果見原殺的處所，鮮血汪汪，冒散在四周，擺佈一帶，並無人家居住，隻得將鎮裡就近的住民，提來鞠問。皆說不知情節。因早見過路人來，曉得出了這案，是以鳴了地甲，細細查訪，方知是孔家店內客人。

當時將胡德打畢，他還是矢口不移，狄公也不過為苛求，帶著世人到孔家內裡，向著孔萬德問道：“你家雖是十數間房屋，但是昨日客人，住在哪間屋內，你且申明。”孔萬德道：“隻掉隊三間，是小人佳耦同我那女兒居住。東邊兩間是廚房，這五間房屋，從不住客，唯有進步同中進，讓客居住。昨日那兩個客人前來，小人因他是販絲貨的客，不免總有銀錢，在進步不甚妥貼，是以請他在中進居住。”說著領了狄公到了中進，指著上首那間房屋。狄公與世人出來細看，果見桌上另有殘肴酒跡，未曾撤除，床麵前還擺著兩個夜壺，看了一遍，實無形跡。恐他所供不實，問道：“你在這地既開了數十年客店，來往的過客，自必多住此處，莫非昨日隻要他兩人，以外彆無一客麼？”孔萬德道：“彆的另有三個客人，一是往山西發賣皮貨的；那兩個是主仆兩人，由河南至此，現因抱病在此，尚在進步睡臥呢！”狄公當時先將阿誰皮貨客人帶來扣問，說是：“姓高名叫清源，積年做此心機，皆在此處投寓。昨日那兩個客人，確係天氣將明的時節出去，夜間並未聽有喊叫，至他為何身故，我等實不知情。”複將阿誰仆人提來，也是如此說法，且言仆人有病，一夜未曾安眠，如果出有彆故，豈能絕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