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蓋棺論定[第1頁/共3頁]

“兩個。”張之洞伸出兩個手指頭，“一是戴少懷，一是陸鳳石。”戴少懷即法部尚書戴鴻慈，陸鳳石則是吏部尚書陸潤。

公然，當夜十時許，張之洞放手歸西，最後遺言是：“某平生學術、治術，所行隻十之四五，心術則大中至正！”

陸潤是老官僚，與維新理念並不符合，對重用留學人才與停止新政都持攻訐態度，態度較張之洞更加保守，林廣宇評價很低，實在是因為騰不脫手去動他，便道：“陸鳳石年齡已高時年68歲成，朕屬意戴少懷，慶叔你看如何？”

既然規格不能低於袁世凱，那麼又是三親王前去，載灃代天祭奠，但既已有過一次經曆，此次當然熟門熟路。

“張徒弟休要如此說，天下多事。民生凋敝，朕還希冀著張徒弟這尊擎天柱。”林廣宇雖對張之洞的在朝才氣評價普通，但穿越後張南皮替他寫了好幾道首要聖旨。特彆是詭稱神蹟那一段，宮內宮外頗多思疑，端賴張之洞憑藉多年的名聲硬頂下來。袁世凱燒死地當夜，張之洞全程在場，但他從不流露思疑天子地隻言片語。林廣宇想起來，便覺欠這位老臣頗多。

聽天子這麼說，張之洞終究放下心來，直道：“皇上如此說，臣當含笑地府，餘無他念，惟願皇上立憲功成、國度早日複興。”

這還是張南皮的舊賬，他號稱“屠錢”，糜費不知凡幾，在封疆中是數得著地，翁同龢活著時曾劈麵斥為“儘情華侈”，現在借最後機會來陳述，企圖天然昭然若揭。

按常例，林廣宇最後問道：“軍機大臣之職，張徒弟可有人才保薦？”

—

其他幾人紛繁擁戴，接下來便談卹典。

“張徒弟的言語，朕一貫正視，不曉得另有甚麼放心不下的話語，一併說吧。”

那桐這回也一起來了，聽了內心卻不痛快，張南皮口口聲聲說要由郵傳部接辦，但又說路事非梁士不成，豈不是疏忽他這個尚書？但探病之時，如何發作，再不痛快也隻能忍耐。

“張徒弟……”林廣宇走上前來，緊緊握住張之洞的熟行，語意竭誠，龍目含淚。

“皇上。臣之以是捱著不死，實是另有些關乎天下至計的話要對皇上說，前人雲‘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言下之意便是願將統統不對一併攬在身上，讓林廣宇不要究查繼任湖廣總督陳夔龍的虧空任務。

望著父親平順清楚的思路和腔調。張權等人麵露憂色，覺得大有好轉，隻要鹿傳霖等久經世麵的人才清楚，這不過是病人迴光返照地表示罷了。張南皮現在表示得愈好，離放手歸西的日子也便越近。

林廣宇還是第一次到大臣府邸，張家支屬早就預備好了，齊齊跪地驅逐，張權在世人之首，三跪九叩存候。望著鑲嵌有由張之洞親身做句之“朝廷有道芳華好，門館忘我白日閒”聯的大門，林廣宇感喟不已，本來肩輿能夠一向抬到大廳的，但他為示慎重，執意步行，其他大臣魚貫而入，直至張之洞病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