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入山符[第1頁/共7頁]

熊爺的目光轉到李長安身上。

群鬼大躁，小七性子最急，當即不忿道：

“市道上雜糧一斤不過十來文，豬肉最賤，一斤隻4、五十錢。草藥在山中隻是野草，賣到錢唐卻可換作無數米肉。如何不堪過餐風飲露？”

不待細觀。

黃尾點頭：“市道上蜂蜜一斤作價600文，如有上好的蜂皇漿，價比黃金，不是虛言。”

“可曾備好製法籙的質料？”

“嗬，蠢材說誰？”

“道長所見的四十五，已是山中僅存的能壓抑痛恨、保持明智的厲鬼，其他的大多數已然散入山中。他們不時為怨氣折磨，多已落空了為人時的形體，同山間木石鳥獸乃至瘴氣連絡，復甦的時候少，癲狂的時候多。我也隻能勉強束縛他們，不至於下山作怪罷了。”

萬年公聞言沉默稍許，才長長一歎：“又少了兩個。”

“用此物如何？”

“列名成籙不是平常黃紙能成，又事出俄然，那裡能做籌辦？”

海是一層，霧是一層，山是一層，月天又是一層。

在官方，有“呼名攝魂”的魘術。在錢唐，有“寄名神佛”的風俗。

李長安則在眼角窺見，斜上方驀地壓下一道暗影。

“一千年來，我受天師之命鎮守飛來山，同時也收納亡匿山中的厲鬼，幫忙他們化解憤懣。但我太高估本身的本事了，山中厲鬼年年增加，我解怨的才氣卻未有增加，久而久之，怨氣竟固結成池，不時腐蝕我的根鬚。在200年前，山中的孩子們發覺了我的窘境，便不肯再將怨氣托付於我。”

有米肉誰肯吃草根？人想過好日子，鬼也一樣。道觀已然喧騰如沸，有鬼大聲叫道：

第一站是飛來山北麵的一處樹林。

意義是擔擱了熊老復甦的時候？還是哪句話不對，惹得他發了狂？

“小七是自在安閒的鳥兒，大兄也管不著俺！”

“萬年公可曾曉得入山之術？”

萬年公擺了擺手，再問：“道長可曾見過我腳下黑池？”

“兩位所要的蜂蜜、薪柴、山貨、草藥卻都在他們手中。”

但這個思路是能夠相沿的，關頭便在於“名字”。

在飛來山頂，居高低望。

“有肉無酒可不成。”

攆著李長安不住撲擊撕咬，羽士隻能憑著工緻周旋，偶爾再擲出一截樹枝。一時候，林中大樹彷彿雜草，被不斷摧折。

“當不下百兩！”

入了夜。

但見頭彼蒼穹頃刻崩解成大片枝葉，透過葉間裂縫，能夠瞧見巍峨如山嶽的矗立巨木。

“萬年公另有銅虎兄弟都把名字拿出來了，你不如也交出來吧？”

黃尾急了：“郎君！這但是分身其美的事，如何……”

“獲得鬼神的名字，便有召役鬼神的資格。貧道隻求山中行走安靖，並偶然尋求壇下兵馬。製成法籙後，可將其交給萬年公，由郎君來賜下‘入山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