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開煞[第2頁/共3頁]

遠處。

一聲狠惡過一聲，一句哀慼過一聲。

俄然。

含糊而慘痛的嗟歎像是毒蛇悄悄自暗處鑽出，冰冷的、濕漉漉的蛇軀冷不丁纏住人的後頸。

“又是洞穴城？”

不必酷刑鞭撻，隻把兩人摁進棺材，強喝了幾口渾水，便交代了一清二楚。

厲鬼收回慘叫倒飛而去。

惡鬼何及惡人！

眾鬼嗷嗷叫著一擁而上。

“他倆可不是盜墓賊。”羽士把長釘丟進被捆起來的“盜墓賊”懷裡，“這是被下了咒的棺材釘，是用來鎮殺怨魂的。”

“痛不欲生？”

提及邪物，李長安理所當然想起一個名字。

“那三兄弟死了多久？”

“好痛！”

牛石與曲定春兩人能在東瓦子安身，三教九流都打過交道，對錢唐的另一麵也略有體味。三兄弟吊死門前，曲定春或許是為了泄憤，或許是懷著彆樣陰暗心機，請了巫師封住了三兄弟的靈魂，再拖了近一個月，才交還了屍身，等著牛石被厲鬼鬨得焦頭爛額。

低吟化作切齒的謾罵在大雨中的荒漠迴盪。

“道長如何來了？”

入肉無血。

“我幫大憨他們談好了代價，傳聞你這頭接了單大買賣，擔憂你們忙活不過來，以是趕過來想著搭把手。”

也就是說……兩人驚駭看下，卻發明地上的毛臉一樣暴露驚懼，放大的瞳孔直直對著兩人的身後。

“無需為那三兄弟抱不平。”黃尾號召大夥兒給墓穴重新填土，“他們活著時，也是市道上為非作歹、心狠手辣的人物。被牛曲兩人折磨成厲鬼也好，歸去找牛、曲報仇也罷，俱是狗咬狗，跟我們冇有乾係。”

黃尾解釋：“外埠如何我不清楚，但在錢唐本地，一些人身後，靈魂會滯留肉身。身材死了，靈魂卻‘活’著。道長還記阿枳當時景象麼？”

少不了一番添油加醋後，猶自罵罵咧咧：“我那裡想到，那倆肮臟東西冇半點兒道義，竟冇給這三兄弟開煞。”

兩人生硬轉頭。

他舌頭打著顫抖。

黃毛漢當即慘叫著踉蹌倒地，驚得其他火伴如驚鳥散開。

怪不得如此凶戾。

一人當前掃開劈麵胡亂遞來的鐵鏟；另一人看準機會，高聳上前，一鏟子砍進劈麵黃毛漢的脖子。

“倒也不是。還傳聞屍身爛得狠了，靈魂也能脫出，可介時都成了厲鬼，不免作怪。”

“冇，冇血！”

“道長不知開煞？”

“大、大哥。”

“冇錯。我聽經曆過的死人說，當時魂在屍中，眼不能視、耳不能聽、口不能言、鼻不能聞，恰好靈魂與身材仍有聯絡，先是血液不再活動，周身針紮一樣發麻。再是感遭到身材垂垂開端腐臭，招來蒼蠅，生出蛆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