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治鬼[第1頁/共4頁]

“去甚麼張家，去城北的周家。”

兩人不忙著用飯，先從包裹裡翻出祖師的牌位，恭恭敬敬點上香燭。老道再從懷裡取出一張符籙，放在牌位前，這張符籙黃紙打底，硃砂勾符，符紙邊沿還用金線勾著紋路。

…………………………

他拔開塞子，深深地吸了口酒香，才謹慎翼翼倒了一杯，恭敬地放在祖師牌位前。

吃飽喝足，老道慢悠悠說道：

反倒是周家娘子懷裡的季子朝著男人伸出雙手，奶聲奶氣的叫到：“爹爹。”

“嚇！”

“周家娘子真是不幸啊。”

老道一臉義正言辭唬住了管事，隨後便把李長安拉到一邊，火燒屁股似的，低聲詰責：“你小子胡搞些甚麼明堂？”

頌詠聲中，男鬼轉世昇天而去。

男鬼一聽，先是愣了一會兒，便頓時跪下磕開端來。

“有。”

李長安鎮靜地應了一聲，回身走向張家大門的方向，可頓時就被老道拉了返來。

李長安實在看不下眼。

“急？”老道抹了把鬍子，反倒瞪了李長安一眼，“小子，我問你，行走江湖甚麼最首要？”

這位管事也來得巧，方纔從男鬼現身到被超度，全被他看在了眼裡。

說完，一回身，就變回了苦瓜臉。

本來，法事纔剛開端，李長安就不見了蹤跡。

周家娘子也麵色龐大地看著男鬼，喚了聲：“相公。”

老道取出一張符紙，手上捏了個法訣，嘴上唸叨起咒語，那符紙便一下無風自燃，他拿符紙在鼻下畫了幾個圈，便抽動鼻翼一頓猛嗅。

男鬼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男鬼身前欠了大筆賭債，被亂棍打死清賬，死相可駭不說，渾身也是斑斑血跡，整條街麵都被駭得大氣也無一聲，周家娘子也捂著孩子的眼睛，語帶要求：“道長。”

這一起風餐露宿，入了城，他覺得還可稍稍安息一陣。

李長安反倒驚奇起來：“師父，你不是說就一隻小鬼嗎？”

老道不能作答，隻是一個勁兒點頭。

“呃……”

看來嗅覺太活絡也不儘然都是功德，看著老道被臭得上火，李長安明智地決定翻過這一頁。

“張家不就是這個方向麼？”

“多謝老道長為我家相公超度，但常日家中無甚積財，相公的喪事又把財賄耗得七七八八，隻得用這些不值錢的東西稍稍抵下法事用度，餘下的請脫期幾天……”

然後，老道就帶著李長安開端每日的功課。

老道老臉一紅，曉得他方纔打腫臉充瘦子的一幕讓門徒給瞧見了，卻不肯失了麵子，擺出師父的架子，猶自辯白：

男鬼認命點點頭，轉過身揹著老婆，顯出可駭的死相。

李長安倒是歎了口氣，一起上，老道這番心慈手軟的做派他也是見多了，以老道的本領，衣食住行本不消如此寒酸，但何如，他一來謹小慎微，不肯接大買賣，二來是個軟心腸，受不得貧苦人家的財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