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第1頁/共6頁]

“地動未賑，暴雪為災，妖星鼓勵，尤示大變。”

洋洋灑灑幾百字，可謂嘔心瀝血，煞費苦心。

兩人一起前行，四周民宅垂垂被-夜-色-覆蓋，蒼茫的北方大地，冷風颯颯，燭光映著雪光，愈發顯得空曠孤寂。

朝服，公服，乃至常服，凡是朝廷發下，穿戴都有嚴格規定。天子犒賞的麒麟服更不能隨便穿，連腰帶都不能隨便係。

繼言官以後，六部侍郎接連上疏，請天子革武職冗員，召回鎮守寺人，嚴束廠衛，移審詔獄人犯。

族長冇急著表態，深思半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對。”

“臘月裡，日頭下的早。”楊叔冇多辯論，從廊下取來一隻氣死風燈，擦響火石，點亮還剩大半截的蠟燭。

楊樅伸開嘴，不知說甚麼纔好。

“但是……”

“去都城也好。”

“陛下踐祚至今，虜寇猖獗，土官跳梁，京畿猶現匪患。蒲月淫雨不斷，六月至八月久旱蝗災，玄月十月地動不歇，十一月至今，暴雪連連，哀鴻上千，均不得施助。”

“有事和大哥籌議。”楊樅道。

“三叔起得早。”

要說的事情太多，父子倆都冇有睡意。臨到子時，方纔各自安息。

“到底經曆的少啊。”

族長微頓，待熱湯送來，讓兒媳婦將孫子孫女抱走。死人的事，不好讓小輩聞聲。

說朕不知法，不守法？

“天還亮光，冇那麼多講究。”

天子和朝臣的衝突愈發鋒利，每日早朝，都有一番唇槍舌劍，如雷聲滾滾，八方雨來。

族長歎了口氣，道：“孫家的事鬨出來，一定滿是禍事。有了這場風波，曉得吵嘴的都得細心想想。”

聞得腳踩積雪的吱嘎聲，忙放動手中的東西，快步走出房門。見到楊樅和打著燈籠的楊叔，臉上閃過一抹驚奇。

就此而言，楊瓚也算因禍得福，了結“半樁”苦衷。

“難為那孩子。”

彆看楊瓚考中進士做了官，在族長和白叟麵前，還是隻要站著的份。

“好？”族長點頭，“旁的不說，單是孫家阿誰閨女，裡裡外外惹出多少費事。”

“你留在家裡。”楊樅點頭，“你輩分小，冇有說話的地兒。我走一趟把事情講明，隻要族長點頭，白叟也同意，明日裡，事情都能辦好。”

天子半點不平軟，決定和滿朝文武硬扛到底？

“還是見地少，揣著私心。幸虧這事冇成，如果成了，費事更大。”

楊樅頓時一愣。

“去族長家裡。”楊樅道，“事情趁早不趕晚。早些說了，也好本家裡籌議。”

都城

“你趕了這些天的路，早點安息。”

“這事說明白，白叟們多會點頭。”族長道。

“得族裡白叟點頭，才氣決定。”

“大哥？”

“再有，辦族學是功德，該族裡出錢。建在哪，收多少人，都由白叟籌議。和裡長說好，有親戚鄰裡尋上門，好說便罷，胡攪蠻纏，自有處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