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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一層軟軟的青草，時候當真是最大的仇敵也是最好的良方。

好久冇有見過如許多數量的卷軸了，殷胥站在廊下望著道：“這是甚麼？”

“賢人要看麼？”

殷胥坐在床上，笑著把她衣服拉下去，擋住肚子，拍了拍她比來腹肌陳跡耗費的圓肚皮，拿水杯和一個小盂給她，要她不準再吃，漱漱口。崔季明戀戀不捨的把最後一口塞進嘴裡，好一會兒嚥下了才漱口。

如許一個曾經揮斥方遒，激揚筆墨的士子，如何成了本日如許下筆沉著到刻毒的模樣，殷胥猜不出。

常日裡一同出行，世人麵前那些小眼色小行動是他一天內心幾次回味的事兒，現在大半個白日見不到，他想撿些外頭的事兒跟崔季明說，一是事情本身也無聊，二是崔季明如果本來就冇參與過會商，也不太愛聽。

何元白扶著門框：“我冇躲。我在國宮的一處彆院裡寫的。吃的是皇糧。”

對外說是賢人與季將軍住隔院，實際上連分屋的姿勢都冇做。

殷胥突然轉頭：“甚麼？”

他寫起來彷彿極沉著，隻是將無數實在的質料拆成一個個毫偶然義的字，以精煉而擺列，本身毫不深想、毫不表示，更不訴諸本身的感情。觀者衝動，讀著怕是連心頭都在顫抖，而他寫起來，怕是連筆尖都不會多抖一下。

她甚麼都幫不上忙，隻得四週轉了轉，老管家走之前，竟然仔細心細的把本來阿耶房內阿孃的大小用物都收了，鏡子梳子小物擺在漆盒內，桌椅放在庫房最深處存留，恐怕被損毀。

何元白昂首。

他說罷，回身走出去，纔剛過了一道小門，無數高官正有很多動靜要讓他過目。那些高官那裡像是高官，鞋子濺滿雨後積水，態度焦急，滿頭是汗帽子也歪了，殷胥冇多說一句，一邊走，一邊從中間官員手裡接過文書掃看。

更何況外頭的園林，在被燒燬幾年後重新抽芽，乃至長出花來。崔季明恍忽的安步，垂垂走到園林中靠後的一處偏僻，遠處的亭子全部傾圮在水裡，靜悄悄的跟班水裡長出來的似的，近處那些乾枯的樹乾裡，好幾支藐小的花在隨風細細扭捏。

她手在臉上薅了一把，吸了吸鼻子，又彷彿氣笑了：“兜了一圈跑返來，算是甚麼本領。不想說你。”

小官不知她說甚麼：“甚麼？”

或許是殷胥凝睇她的眼神太深，崔季明漱了漱口，二話不說就親上來。嘴唇濕濕的，她的唇微厚，卻被五官襯得尤其合適，殷胥摸索著放下了水杯和小盂，天然難回絕她的親吻，又不敢吻太深，隻得對於著她。

因為崔季明還在養傷，倆人相處形式自是有點殷胥曾經胡想過的模樣了。殷胥出去做事，早晨返來的時候崔季明會坐在房內，翹著腳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