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番外】【十年】[第1頁/共14頁]

幾年病後，殷胥看著好似阿誰十幾歲要逆轉國運天命的少年天子，還跟當年一樣，一口氣要做力挽狂瀾之難事，眼也不眨強攬下天下百姓之責。不懼痛苦艱钜，不畏前路難測。

俱泰看著那行字，忽地點頭笑了。

俱泰點頭：“不消來送也好。我又不是告老回籍。”

境內每天揣摩著縫隙的、處所為禍逼的百姓差點造反的、私行點竄法則欺下瞞上的，天然也很多。他在上頭掌控著，總歸不會出甚麼大事兒，可就像是俱泰被下頭的人架著走，他眼明且當真，對事情突破沙鍋問到底，卻還能出了這類事……

殷胥哼了一聲，崔季明趕緊會心：“哎呀哎呀，你最短長了，安排的好啊。就是，能不能讓我去剿匪？”

俱泰倒是也想劈麵拆開，萬一有甚麼話想說給她，也好及時讓崔季明傳話。

改了好幾遍，最後還但願給大師的印象裡還是他們兩個在貧嘴。

殷胥：“不消找，朕心中已有人選。”

她輕聲道：“實在就差一樣東西，隻怕是我們如何也找不到證據。”

四十歲，扔不能折彎他，仍不能教他“可貴胡塗”“聽任其流”“循常滿足”。他大抵一輩子到死，內心都活的像個少年人一樣。

殷胥狠狠瞥了她一眼，自打他病好後，就最不能聽崔季明說甚麼生老病死的話，開口道：“你不消說了，我冇要殺他。他調去浙地了，這個拽不返來的爛攤子，讓他搏命去拽吧。他如果都冇體例了，那我也冇體例了。”

建元二十三年，劉原陽帶兵剿匪，織場重開，官營重頓。七月，江浙開港，發賣出第一筆十萬匹絲綢至南洋。十一月，江浙刺史錢俱泰於江寧病故。

殷胥：“你慣是如許淡定。宿世我要殺你的時候，你也仍然如此，坐在凳子上抬眼看我，笑我也歎我。”

她敢隨口說兩句賢人的事兒，黃門可不敢，趕緊笑著退下了。

崔季明想一想也罷，她跟阿九在朝這麼多年，甚麼時候脫手就能一下子就掃的乾清乾淨。

崔季明聞聲說是後代的信函和血書, 閉了閉眼, 手裡撥弄了幾下核桃，往桌案上一扔。劉原陽覺得要滾下去了, 成果那核桃就恰在桌沿停了下來。她開口：“我就曉得，那官商留不得命。這會兒不路途馳驅死, 倒是玩起獄中染時疫了。可惜刁宿白不在了, 不然就讓那官商的骸骨從浙地運來，看看到底是不是時疫。”

崔季明：“得，那我不說了。我就是感慨。我見不得他老，更見不得他死。他如果冇了命，我大抵也要想想，我們這一代都老了，我還能活多少年。”

殷胥望著他。

崔季明的那張狗爬大字兒的紙條，就擺在最上頭。

十裡長亭，崔季明冇少在這裡送過人，也冇少被迎，本日送的這位，卻隻怕是將來見不到了。俱泰彷彿因為侏儒症，腿腳不好，隻能乘車了，他翻開車簾的時候，崔季明眯著眼睛在陽光下，策馬靠過來與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