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1.1[第3頁/共4頁]

大惡魔的黃眼睛帶著笑意彎了彎，彷彿隔著悠遠的時空，也看到了這裡的下一任仆人。

這是德魯伊的聖樹。

“森精靈另有幾個冇來。”精靈王皺了皺眉頭，彷彿幾個族人的缺席已經是難以容忍的大題目。

塔砂的目標，當然不是失落的一首歌曲。

塔砂心念一動，一把小小的鐵鑰匙便從遠處直直飄來。這虛影懸浮在圓鏡上空，好似嵌入了看不到的凹槽中。

因果線追本溯源。

她下墜又下墜，速率快得驚人，統統隻在一眨眼間。塔砂感受不到本身的身材了，她在現在忘記了地點的地下城，彷彿被分裂，又或者每個靈魂碎片都進入了這突如其來的幻景。當然是幻景，不然這望不到邊沿的、由參天大樹構成的叢林是如何回事呢？毫無鋪墊，毫無過程，她俄然間便來到了這裡。

那枚不起眼的鐵鑰匙如乳燕歸林，鑰匙被吸入鎖眼，二者都消逝不見，平整的鏡之門湖水般顛簸，泛動出小小的幻影。巴掌大的妖精扇動著翅膀，哼唱著一支妖精之歌，那曲調美好而讓人沉迷。短短一分鐘後，葉片上的歌頌家驀地消逝，隻要那支樂曲還在塔砂腦中迴盪。

空曠的空間驀地拉起無數絲線，數不清的小點從四周八方飛迸而來，來得太快，留下長長的殘影。來自天然的種族被串連起來，德魯伊的學問被串連起來，這一條來自藥園中天然發展的草藥，那一條來自安加索叢林裡的花草樹木飛禽走獸，細弱如飛龍的阿誰則是天然之心的反應……統統龐大非常的資訊，驀地歸位。

“到時候了。”一個精靈說。

不，不但僅臉貼臉，在與她的身軀堆疊的處所，那些虛影仍然存在。塔砂空著的手掠過四周，鑰匙的虛影直直穿過她的手心，像幽靈穿透牆麵。

“奉告我，”她說，“大德魯伊與森精靈去了那裡。”

塔砂認出它來了，她曾見過它幼小的模樣。它曾是橡果形狀的水晶，曾是地下城後院中小小的樹苗，天然之心與聖樹的循環過多少個千年都不會竄改，如同鳳凰一次次涅槃。

塔砂開端擔憂它是否能夠完成，但出乎料想，這把兩色的鑰匙掉落下來，瓜熟蒂落。

這聲音說：知識換知識，本相換本相。

長久的一小會兒，甚麼反應都冇有。

鏡之門上的波紋不竭顛簸，卻冇有東西從中升起——彷彿那東西被卡在半道上似的。塔砂靠近了一點，看向鏡子深處，頓時天旋地轉。

在塔砂身後，一棵巨大無朋的橡樹伸展著枝葉，樹冠沖天而起，的確像朵蘑菇雲。

每一把鑰匙都有著奇特的形狀和韻律，一把鑰匙通往一扇門，一把鑰匙傳出一個聲音，這聲音在塔砂腦中輕柔地共鳴，如同錫杖上大環串著小環鈴鈴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