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 粉碎舊山河[第1頁/共4頁]

“對，這就是意義。”

猙獰而悍勇的好兒郎們都是孤膽的豪傑，斷肢殘臂不是止步不前的來由，血肉橫飛不是驚駭畏縮的藉口，滅亡來臨不是讓步投降的啟事。

那樣浩浩大蕩的雄師，在這一場如縞如素的飛雪中，撼動六合，撼動日月，撼動這座腐朽了千年的大陸。

石鳳岐笑著捏她鼻子，不滿地辯駁：“你又想耍賴，我們約好的是白頭到老，現在隻見白頭，還未到老。”

已是好久不見的大雪俄然降落，紛繁揚揚灑下，魚非池看著石鳳岐發頂上的白雪，淚意昏黃說：“石鳳岐，你看，我們到白頭了。”

他們都清楚，他們也是汗青的灰塵，本日浴血奮戰，是為先人種樹，總有一日，樹萌能夠澤被全部須彌。

一個肥大的燕人兵士站在一旁，非常講究地理了理身上稱身的戰衣，清雅地文質彬彬地說：“前些天有人來問我不從戎今後做甚麼，我說不必想了，到時候我大抵死了，這場戰役裡，甲士大抵都是要死的。”

……

戰役吧，須彌之人，須彌懦夫！

“那就血染江山！”

這裡不會有橫掃千軍的勝利，也不會有大勝而歸的戰果，更不會有勢如破竹的局麵，這必定會是一場艱苦卓絕的戰役。

心繫故裡的將士將存亡牽掛放下，投身在黃沙漫天，白雪如絮的接天血光裡。

朝妍的眼眶泛紅，眼淚懸而不下，笑著說：“這就是這一場打了這麼多年的戰事的意義嗎，戰役就像是一個大熔爐，統統人都在滅亡中涅槃，把天下人融在一起，血骨難分，同為一脈，化為一家，這就是意義吧？”

百萬雄師相遇在離有為山不遠的城池下，城中百姓早已撤出，留下一座龐大的空城成為舞台，周遭百裡之裡並無生靈，便以最沉默的態度為這場戰事清路，留給兩位蓋世無雙的帝王一個決一存亡的疆場。

每一個為這片大陸而儘力過的人，有為七子，各國帝君，各朝謀士，各位豪傑，萬千將士，都是崇高的殞道者，無數前人鋪路，成績此時偉業，他們也將鋪路，成績來日亂世。

魚非池站在那邊悄悄地聽他們談天閒話，他們本應是死敵，這個攻打過阿誰的城池，阿誰又毀過哪個的故裡，現在他們坐在那邊，閒話。

“人不浮滑，枉少年！”

嘶吼聲撼裂了六合。

石鳳岐笑容和順，一如多年來從未曾變過的和順，拭去她臉上不止不休的眼淚：“你說的事，我哪一樁冇有承諾過？當然，除了彆讓我愛你這件以外。”

戰役吧，我的子民！

戰役吧，粉碎這舊江山，突破這昔日月！

為了那最簡樸不過的來由，為了阿誰最輕易說出來的三個字，請英勇地赴死。

兩帝相見未眼紅，黑甲銀盔相撞濺火光，石鳳岐提槍橫掃，紅纓起舞，疏狂大笑：“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