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今日身隕，何所惜哉？！[第1頁/共4頁]

魚非池跪在那邊，俄然聽到了一陣駿馬嘶鳴之聲，世人被馬兒所驚，分開了一條門路，魚非池看到高頭大頓時的人，哀思欲絕地看著地上的上央與豆豆，他悲喊一聲：“先生！門生來遲了！”

豆豆最後躺在上央身邊，稍稍有些曲折的膝蓋，手臂放在上央胸前，安溫馨靜，乖靈巧巧的模樣，就跟她昔日裡一樣，在紛飛的大雪裡，漸漸地合上了眼睛。

上央躺在地上，看著天上的夏季，另有洋洋灑灑而下的大雪，安然閉目。

魚非池看著豆豆紮入小腹中的匕首，跪坐在地上，握著豆豆還未冷掉的小手，望著滿天飛雪，又哭又笑，滿臉是淚，

“豆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魚非池抱著豆豆一聲一聲地報歉，一聲一聲的賠罪，是她殺了上央，是她。

本日的飛雪下得很大，密得像是誰撒了一把紅色棉絮，飛在空中，不大一會兒，就能在頭頂上積出一些紅色來，就像是俄然之間白了發，暮了首，已然至白頭。

他便是以如此平平無奇的姿勢，竄改著大隋的乾坤，定著大隋的將來，仿乎在做一件微不敷道的事情，向來不會是以邀功，更不會氣憤地指責天下人對他不公。

無罪的上央在魚非池看過他以後的第二天，被推上了法場。

人們幾近都要思疑，上央不過是出來閒散著渙散步的，那等信步閒庭的氣勢，實不像赴死。

來圍觀上央行刑的人有很多，許是冇有哪個罪人在行刑之時，會讓百姓如此痛快的，他們臉上的憂色溢於言表，隻差鼓掌稱好，他們嚴峻又雀躍地等著上央的死，就彷彿，他們是阿誰劊子手，親身正法上央的人，是他們普通。

不過無妨，第一憾，他知公子必然會做到，第二憾，豆豆已不再記得他，便不再是憾事。

“先生！”一聲鋒利的女聲穿透人群，魚非池扶著椅子猛地站起來，四下張望，眼淚一下子滾了出來：“豆豆！”

他看到了人群當中坐著的魚非池，衝她微微一笑，魚非池牽一牽乾裂的嘴唇，也想笑給他看，但是笑比哭丟臉，她幾近都已經忘了，笑是甚麼。

五匹馬，二十隻蹄，不安地刨著地，已安然閉目標上央聽到豆豆的聲音猛地睜眼，偏頭看到被魚非池死死抱住的豆豆，淒然一笑：“傻豆豆啊……”

她宣旨之前看了一眼魚非池，魚非池拖著一身傷病坐在人群中，南九與遲歸站在她身後免得她被人擠到，她的神采很木然，就像是身處鬨市，也還是孤寂得無人能夠說話普通。

宣旨之人是蘇於嫿，本來這事兒該由大理寺卿來辦的，但是之前石鳳岐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兼著大理寺卿的職位，他登帝以後這職位也一向冇有派人去頂替，大小事都是交由少卿蘇於嫿來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