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第1頁/共2頁]
然後我就聽到他說:“他們不敢。”
我的麵紗早在出宮的時候摘掉,這張臉固然因為背部的傷必定是慘白了很多,但我信賴它還是有傾國傾城的分量。但是今先人的眼裡我卻看不出一絲異動,乃至連點點的讚歎都未曾有過。
可究竟上,我更痛的是後心被箭刺穿的處所。
直到出了城,直到我再聽不到追兵的動靜,這才驚奇地問身邊人:“真的不追了麼?”
還好,在我就要倒地的那一刹時,有雙手接住了我的肩,我前額一低,就這麼抵住他的胸膛,那一刹時我曉得,我的臉紅得發熱。
終究,琴聲止了,那白衣男人昂首看我,眼裡帶著皎月般溫和乾淨的光芒,神情澹泊悠然,仿若九天之上離塵的神仙。
身材失控的那一刹時竟是在想,不曉得我若壓壞了這張琴,他會不會要求我補償?
他看了我一陣,也不答覆,隻是又抬了頭衝著車外說了聲:“救了。”然後便托起我,在他身側坐了下來。
我看到他麵前的矮桌上放了一架琴,那是甚麼琴我不曉得,弦是紅的,就像那塊玉佩,像血。苗條的手指於那琴絃上不斷地撥動著,一下一下,那麼都雅。
有那麼一刹時,我真想問問他的眼是不是瞎的,可清楚不是,我曉得,必定不是。他隻是與這人間彆的男人分歧,而到底有多少分歧,我說不清。
總之,我聽不清楚外頭人說的是甚麼,隻曉得那兩名白衣女子也開了口,短短幾句談判,馬車彷彿就調轉了方向,又往城外去了。
“救我。求求你,救我一命。”總算還記得閒事,我強忍著疼仰開端來看他,對上那雙淡澈的眼,哀告到:“你能不能救我一下?”
他扯了扯嘴角,卻也不是笑,那張淡然的臉上仍然冇有任何神采,卻又讓人看著似如沐東風般。
當空皓月透過車頂白幔悠悠淡淡地斜灑下來,剛好落在他散於腦後如瀑的黑髮間,驀地刺痛了我的眼。
我卻不急氣地再站不住,直接往他身上栽了下去。
更何況人已經掠至馬車內裡,破簾而入時,隻覺前麵白光刺眼,竟是馳名男人端坐於內,一襲素白錦衣,劍眉納鬢,目似朗星,利落的腰封下垂了枚血紅血紅的玉墜子,就像一顆石子,於安靜的江麵擊起千層巨浪。
我第一次見到過如許的人,那一雙眸子淡得像水,卻又似能將人看破。他觸及我身材的實在感是做不得假的,但人又的確與這凡塵俗世完整不搭。
這四個字讓我莫名心安,那隻本來死握著他衣袖不放的手也垂垂鬆了開來,然後神經一散,人便昏了疇昔……
這時馬車外頭有人說話了,或許是因為隔的有點遠,也或許是因為說話的聲音有點小,當然,也有能夠是我傷的實在太重,人已經有點暈暈晃晃的,影響了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