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主持大局[第1頁/共3頁]

“關在內書房。”佩玉答了話，又神情忐忑地問道，“王妃，您這是要……”

床頭放著一個銅盆，內裡的水呈血紅色。方氏的衣服上，被子上，床前的腳踏和帳幔上，都淋灑了星星點點的血跡，屋子裡滿盈著一股子濃厚的血腥味兒。

佩玉說著眼淚撲簌撲簌地落了下來，又“撲通”一聲跪下來，“王妃，求您想個彆例救救兩位少爺吧。”

“滾，你們都給我滾，誰也不準碰我兒子。”方氏歇斯底裡地喊著，聲音高亢鋒利。

因為她的來到，世人本來就繃緊的神經愈發繃緊了，不安當中又添了幾分防備或是憂愁，一個二等丫頭倉猝跑進主屋去通傳。

說罷回身，帶著墨菊和絳梅等人出門而來。聽著裡頭方氏的聲音垂垂停歇下去，嘴角幾不成見地揚了一下，又問佩玉道：“二少爺現在那邊？”

佩玉神采一緊，趕快將身子蹲低了些，“奴婢心境不寧，有口偶然說錯了話，還請王妃恕罪。”

孟氏見墨菊震懾住了佩玉，投給她一個讚成的眼神。

墨菊和絳梅等人紛繁用袖子掩住了口鼻，孟氏也忍不住蹙了一下眉頭。待要上前細心瞧瞧，就聽方氏尖聲大呼，“你們是甚麼人？不準過來，都不準過來。

菁莪院的下人甭管當值不當值的都起來了，膽量大一些的堆積在院子裡，惶恐不安地望著主屋的方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膽量稍小一些的，乾脆躲在屋子裡，求神的求神，唸佛的唸佛。

周沅一動不動地躺在她的臂彎裡，一隻腳露在薄毯內裡。跟絳梅描述的一樣，麵板髮青，趾甲發紫，血管一根一根地凸起來，像一條條蜿蜒爬動的蚯蚓。

這會兒已近拂曉時候，東方微白，晨風輕拂，掠過肌膚帶起絲絲潮濕的涼意。

“罷了，也怪我常日裡隻顧吃齋唸佛，不睬碎務，也怪不得她們。”孟氏伸手止住墨菊，掃了佩玉一眼，“你起來吧，跟我說說，三少爺和四少爺環境如何了？”

王妃看不過眼，美意美意地過來幫你們主持大局，你們不心存感激也就罷了，還敢對王妃出言不遜，的確豈有此理！”

打眼一掃，就見張媽和憐珠雙雙跪在床前，方氏側身坐在床上，一手抱著周潤，一手攬著周沅，神采慘白如鬼，乾裂的嘴唇死死地抿在一起。

佩玉出來禁止的時候，她本應先開口非難的，一時走神慢了孟氏一步。唯恐孟氏怪她瀆職，加上記恨佩玉先前打了她一巴掌，衝上去就狠狠地甩了佩玉一個耳光。

佩玉半邊臉頰立時紅了。眼中出現淚光，咬著嘴唇不讓本身哭出來，屈膝跪在地上，“奴婢該死。請王妃懲罰。”

你若冇阿誰膽量，就不要跟來了。”

“王妃剛纔吵著嚷著要殺了二少爺，被我們勸住了，就抱著三少爺和四少爺不放手，誰不敢近身。王爺和世子爺都不在，王妃眼下誰都信不過，我們這些當下人的又做不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