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自在[第2頁/共3頁]

燕脂抓著他的衣衿，抬起小臉，眼已經腫的像核桃，“師父，你如何來了？你不是說，雪域中人畢生不得涉皇室嗎？”

白安閒望著她，眼睛漸漸凝成冰寒一點，絕望、悲傷、肉痛全化成驚天的殺氣，低低冷哼一聲，身形漸漸恍惚。

師父！

寬袖羽衣，黑髮飄蕩，雙眸滄桑寥寂，似已看儘千百年人事更替，變幻無常。

又半晌沉默，聲音更加生硬，“......三招。”

......

燕脂眼圈又紅，跪在地上規端方矩的磕了三個頭，“徒兒不孝，不過師父，女孩子老是要嫁人的。就算燕脂不在你身邊，你也永久是燕脂最敬愛的師父。”

黑衣人的耳朵俄然一動，“來了。”聲音單調，竟如金屬相碰。

“師父......”燕脂一把抱住他的腰，滿腹的心傷難受俄然都有了宣泄的處所，哇哇大哭，“你......欺負我......你打我......”

皇甫覺的腳步卻頓了一頓，“向來就冇有彆人。”

寧雲殊對他的肝火視而不見，一雙眼睛隻癡癡望著燕脂。身材微微踉蹌，跌在黃花梨透雕靠背玫瑰椅裡。她已是悲傷至極，女兒從未在她麵前掉過一滴淚。她此時方知，她獨一的女兒，最脆弱時需求的度量卻不是她的。

未時一刻，延安侯夫人奉了皇後口諭，解纜前去未央宮。

從那日起，隻要有師父，就有這蘭麝之香。

她本來容顏極美，現在神采淒婉，更楚楚堪憐。白安閒看著她，想起她一身紅衣站在玉蘭花下，紅唇嘟起。師兄，從今今後，你都不能再欺負我，我說甚麼都對。要不然，我便隻和青鬆子玩。

“師父，”她小聲的喃喃一聲，眼裡頓時就是水濛濛的，原地轉了一圈，“師父......”

她三歲起，就被白安閒帶迴雪域，隻在夏季纔會返家。對於她來講，雪域更像真正的家。師父纔是最親比來的，亦師亦父，亦朋亦友。

室內光芒極好，卻照不進黑衣人四周方寸之地，他的麵龐彷彿覆蓋在霧氣當中，影影綽綽，瞧不清楚。他沉默半晌，方纔開口，“他似已入天人之境，安閒法已臻美滿。”

燕脂低低哽咽一聲，人直直的奔了疇昔。

這雕欄畫閣，玉宇樓台，重重交叉成密密蛛網。她愈是掙紮，愈是想要振翅，陷得就越深。心頭一點腐敗，手腳卻轉動不得。

手撫上燕脂的後背，真氣在她體內運轉了一週期，化了方纔的淤血。見燕脂一邊抽搭一邊將鼻涕眼淚儘數抹在他的衣衫之上，皺眉說道：“丟臉死了，彆哭了。換身衣服，跟我迴雪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