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唯一出路[第1頁/共4頁]
“於這等情勢下,我們若不逆流而進,就會成為亂世棄子。隻能在苟延殘喘、貧困得誌之際,戀慕彆人的繁華要赫。你莫非連這點都看不明白?”
張器神采變得冷峻,目光變得鋒銳,“回籍下讀書治學?好啊!你是想要你的老母妻兒,日日背朝驕陽麵對黃土,辛辛苦苦種地贍養你?你倒是真有誌氣。
平常而言,淺顯人都會敬佩讀書人,軍中士卒也不例外,但如果是疆場老卒,麵對的又是喜好高談闊論的士子,那就會發自內心的衝突與不屑。
“北口守捉的戰事不會這麼簡樸。攻伐營、平二州的,是契丹北院夷離堇耶律敵烈,攻伐薊州的,是南院夷離堇耶律欲隱,攻伐媯州的,是北府宰相蕭痕篤。
說不定,新兵還會連帶著畏敬老卒,任勞任怨地甘受差遣。
“你傳令下去,自本日起,儒門弟子不再身著青衫,全數披甲執銳,也不再伶仃開夥,必須與將士同甘共苦,吃一樣飯,值一樣的崗。
“你能夠信賴的,隻要手中兵器和身邊同袍,你獨一需求遵循的,就是軍令!”
“傳聞東麵的平州、薊州,西麵的媯州、雲州,現在都打得不成開交,我們檀州夾在中間,理應遭到更大壓力纔是,為何這關隘以外,遲遲不見有契丹軍隊呈現?”
這番話如果從都批示使嘴中說出來,牛蛋固然也聽不明白,但是會感覺很短長;但如果說這番話的,是一個青袍加身的白麪墨客,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不過他並未反唇相譏,乃至冇有辯白,隻是在老卒新兵共同的鄙薄目光中,低著頭咬著牙冷靜走開了。
“這些年來,我們盧龍軍都是單獨戍邊,向來不需求朝廷援助,朝廷也不會給援助。現在你就更加不必慌,草原蠻子這回的守勢固然不小,但傳聞朝廷雄師,都已經進入幽州地界了,不日即會到來。到時候,你小子就等著割人頭報軍功吧。”
儒生不到而立之年,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卻不料遭此熱誠,頓時羞急得麵紅耳赤,半響說不出一個字來。
都頭教誨新兵的場麵,大略不會有太大分歧,不過是吹噓誇大部曲的戰役汗青和功勞,引發新兵的頂禮膜拜,並今後恪守軍規昂揚向上。
“你想說甚麼?你本身也種地?你會嗎?就算你學會了,你看看那些農夫,他們一年到頭可有幾天閒暇?你拿甚麼讀書治學?”
這就是張器為門徒挑選的方向和門路,不由得他們不為此奮軀。
張載忿忿不平道:“我們來這裡,不求任何回報,就是為了幫忙他們守城!可他們卻不識好歹,從不拿正眼瞧我們,言語之間,每多摧辱,這幾日下來,弟子們已是痛磨難當。若非有師命在前,我們早就棄之而去了!”
“但你們要明白,儒門所恃者,無外乎戰陣士氣與管理民政兩點,而後者已經被青州儒門把持,我們冇法跟他們掠取。當今能夠作為進身之階的,隻要戰陣士氣一道。而如果將士不承認我們,臨戰之際,他們豈會受我們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