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朱顏堂[第2頁/共3頁]

石婉不料她言語竟然如此鋒利，惹得店內世人皆側目看向本身，恰好她拙於言語，欲辯不知從何辯，一時之間又羞又怒，淚珠兒滾滾幾乎掉落下來。

西洲城南塘側，一個手持一株蓮花的白衣少女倚煙柳而立，那少女黛眉委宛，眼波似水，柔唇點絳，皓齒如貝，煞是清妍嬌美。而況玉指纖纖，細腰楚楚，更是令人一望之下便神為之奪。

“冇有了！”楚嶽涵低低咕噥一句。

江越也是一怔，但他曉得楚嶽涵自幼喪母，又長年善於江湖之間，心機甚是簡樸通透，這番話固然過分了些，倒不藏用心令人尷尬之意，遂大聲道：“石女人一向看著我，天然是有彆的企圖——涵兒，你可帶銀子了？”

那肅立好久的白衣少女瞧見她，俄然上前道：“女人，這朵蓮花賣給你可好？”

西洲城多出美女，脂粉買賣也非常暢旺，紅顏堂乃是當朝皇商石修所開，亦是建康最大的胭脂鋪子，非論時候遲早，門庭表裡總能見著綺年玉貌的脂粉才子結伴來往。

楚嶽涵瞧她仙顏雖不及本身，荏弱端麗卻遠遠勝於己，又殷勤識禮，頓時心下頗感吃味。

絳衣女郎吃了一驚，抬眉瞧見那少女容色，不由心間一震，四目相對，呆呆地凝著她。

稍時，柳蔭下滴溜溜轉出一柄畫著煙雨樓台的油紙傘，傘上的丹青細筆經雨水一遍遍沖刷，更加鮮綠怡人。

楚嶽涵點頭，當下閉目而息。她自中了移魂*以後，原是極衰弱昏沉，睡時與醒時不同也不大，闔眼一個多時候，亦是半睡半醒。下床後瞧見本身麵色慘白，花唇泛紫，一雙水眸亦毫無神采，心下憂愁，欲補些胭脂以增色，翻開盒子一看卻空空如也。

江越此時已想起她恰是昨日在南塘邊遇見的女子，淺笑道：“女人也來這裡買胭脂？”

江越淺笑道：“你麵貌本來極美，不消胭脂也冇有乾係！”

石婉甚是感激，破涕為笑，目光與江越一觸，甚是開闊。

“女人——”

濛濛細雨，雖不甚大，卻足以沾濕行人之衣，這少女無傘，身後不遠處便是一座八角朱亭，她卻隻以柳樹為依，行人凡是走近，又瞧見她端倪間一絲湛湛涼意，硬生生被逼退開來，心下皆是大驚又大寒——這少女如此貌美，怎地又如此靠近不得！

絳衣女郎秀眉緊蹙，見那手持蓮花的白衣少女已昏睡在他懷裡，迷惑之色現於麵上。

那絳衣女郎卻似對他的話聽若未聞，隻倉猝彎下腰將灑落的胭脂撿起即倉惶而去。走幾步，又轉頭瞧那黑衣少年，一霎間竟被他俊美的側臉一眩目，雙腿一陣發軟，幾近停了下來，隻不過那少年卻低垂眉眼，緊抱著那白衣少女，扶著她的臉頰柔聲輕喚，“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