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碧玉歌[第3頁/共4頁]

巫醫雲羅點頭，回身走出白光幽寂的院落。

竹軒裡一陣響動，茶盞筆硯打翻一地，引得侍從幾次張目來望，綠湖公主踉蹌後退，跌倒在軟榻上，回過甚來，怒道：“月夜，你還是要這麼回絕我嗎？”

“要你管――”名喚雪蕊的白衣女子冷哼一聲，又橫劍攻了幾招，瀑水將二人的衣衫都打濕，月夜見規勸她不得，乾脆製住她手臂，將她強行帶登陸，摟在懷裡，柔聲問道：“好好的，如何又發脾氣？”

半夜回到樓中，在芙蓉閣外，偶然間聽得柳映城父女對話，本來是父親疼惜女兒，欲明日便向月夜提出許婚一事。

“雪蕊――”月夜眼眸半睜，將醒而未醒。

那少女抬眸看一眼操琴的男人，見他麵上泛著一絲縹緲悠遠的神采，模糊還帶著一股焦炙，恍似在擔憂甚麼。

月夜笑道：“姑姑救過我的命，時候再久，我又如何會健忘你？但是……”

月夜吃驚，欲追上前去，身側忽有人低笑一聲道：“很像是麼？那是三年今後的你！”

座下一個白衣女子正踏著琴韻且舞且歌，春衫黛眉下，一雙清眸幽幽一掃，皓齒丹唇，玉頰緋紅，纖腰輕擺，雪袖飛舞，恍似三月天細雨過後昏黃的桃花豔影，清妍當中帶著絲絲媚意，將近之時，忽而又闊彆。

月夜點頭，“天然記得――”忽而又想起當年巫醫雲羅將這個香囊掛在他身上的時候曾說過或許有朝一日，能藉助這個香囊令他看到多年今後的事情，喃喃道：“莫非我們現在是在夢裡？”

窗外風雲變幻，雲層當中裹著黯雨，冇多久，驚雷炸響，映的軒窗下對峙的兩人，神采益發龐大萬變。

綠湖公主禁不住俯身一陣嘲笑，“恕罪？你多次三番回絕我，卻還要我恕你的罪！你猜本公主會如何恕你的罪？”

颯颯風搖，春夢無痕，一時之間他恍似看到本身站在院中的竹林外，一抬眉，麵前竟站著另一個本身。

多年今後的本身，究竟會產生甚麼呢？

說話的是一個一身青衣，滿頭銀髮的標緻婆婆，即使韶華已逝去，她的眼神還是那麼含蓄，那麼美。

薄薄的暗香幽然襲來，是誰纖軟的嬌軀俯在他的懷裡？是誰的手隔著衣衫在他胸膛間悄悄摩挲？又是誰的朱唇恍似噙著一朵火苗一點點意欲靠近？

白衣女子持劍自瀑水中飛身而出，劍花激起千萬朵水珠伶仃飛散，恍若珍珠雨落，苔錢遍灑。

數次拍門不該，隻得感喟一聲回身拜彆。

二十五歲的月夜來到溪邊，見她如此，皺眉突入瀑水中去抓她，白衣女子斜睨他一眼，竟一劍斬向他手腕。月夜急縮手後退，斥道：“雪蕊，你這是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