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城闕（下）[第5頁/共6頁]

蕭城璧大怒，“你覺得朕不敢嗎？”

洛瑾萱目睹父親白髮蒼蒼垂老邁矣，卻還遍身鎧甲不遠千裡馳驅而來，登覺心頭大痛，喚道：

再轉頭對城下的洛陽侯喊道：“爹爹，今時本日，女兒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若這場仗真是因女兒而起，女兒實在難以麵對父親，麵對天下百姓！女兒累父親如此，唯有一死才氣贖罪――”

洛陽侯的手緩緩下垂，正待一聲令下，忽聽城樓上有人喊道：“外公，你真的要與我父皇一戰，爭奪這天下之主嗎？”

他遙遙一指，將鋒芒直接對準靈妃，那一身斑斕華裳的妃子頓時麵色慘白，向後退了幾步。

一劍正待劈下，蕭景明倉猝下拜，喊道：“父皇，兒臣自知極刑，但求你不要傷害承之！本日你若傷了他的性命，珠兒在地府之下也不會諒解你的――”

八月南宮，秋氣已長，戰鼓聲響於江濱。

雖則見慣了疆場鐵血，然這女子墜樓而死之慘狀，仍不覺教民氣頭一陣驚顫。

轉頭一瞧，竟是蕭城璧！

本身怠倦之師，現在又三麵受敵，真打下去勝負難料不說，怕是還要賠上女兒一條性命，不管如何都於心不忍。

洛陽侯見女兒跪倒在地，又哭泣不止，急哄道：“乖女兒，莫哭，莫哭，爹爹這就救你歸去！你母親在洛陽，日日盼著能夠見你一麵！”

洛陽侯登覺心間似壓著一股氣，王圖霸業是男人平生的胡想，他現在雖已是垂暮之年卻還是壯心不已。

思至此，隻覺頭痛欲裂，喃喃道：“父母生我育我，又如此愛重於我，可我現在卻讓父親墮入如此地步，實在是不孝至極！”說著俄然站起家，顫巍巍攀到城頭之上。

卻聽蕭城璧冷冷道：“你外孫隨你帶走，你女兒不能走！她這平生一世都是朕的女人，你若執意帶她歸去，除非先讓她變成孀婦！”

洛瑾萱淚落如珠，又是點頭，“女兒不是顧念他，女兒是顧念爹爹，年逾七十卻還為女兒之事千裡奔襲，陳兵城下，女兒實不肯爹爹擔這千古罵名！也不肯我的麟兒，夾在他父親和外公之間擺佈難堪！爹爹，你和哥哥回洛陽去吧，好不好？”

拂曉時洛陽侯已經帶領雄師堂而皇之自建康海軍眼皮底下度太長江，兵臨建康城下。

洛陽侯立馬江邊，皓髮長鬚飄舞不止，望著滾滾江水，眼底竟還是一片英悍豪情，揚手對兒子道：“子雲，你看這江南江北一片大好國土，也不知為父有生之年，是否能夠得償夙願，君臨天下！”

身側小五亦跪倒在地討情道：“皇上，崔大人所言極是！太子殿下畢竟是你親骨肉，請皇上千萬饒他一命！”

一時之間又是欣喜又是心傷，虎目中滿含淚水，一聲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