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番外[第1頁/共3頁]
“第三次……”小童心虛地低下頭。
梁玄想說甚麼,畢竟還是忍了下來:“明日還是我做飯罷。”
梁玄把兒子抱了起來,摸摸他的後腦勺,偷覷了董曉悅一眼:“你偷跑下山玩,阿孃找不到你,天然要擔憂,你從速好好賠個不是。”
小小一爿店鋪裡緊緊巴巴地擠著四張八仙桌,此時都坐了人, 好幾雙眼睛盯著台上的平話先生,巴巴地等著他開講。
老者循名譽去,見是個五六歲的小童,擠在人堆裡,黑曜石似的眼睛忽閃忽閃,機警勁兒都快溢位來了。
董曉悅話音未落,梁玄已經把孩子扛在了肩上。
城南吳家茶肆, 從外頭看不甚起眼,倒是個長幼皆宜的消閒去處, 皆是以處茶水便宜, 又有平話先生解悶, 泡一壺清茶, 嚼著零嘴, 聽著掌故,是最舒暢不過的事。
那小童又問:“做神仙有甚麼好的呀?”
話說到一半,小臉上俄然現出欣喜,董曉悅不消轉頭也曉得,八成是救兵來了。
董曉悅叉著腰數落道:“又偷偷跑下山,這是第幾次了?”
孩子敢怒不敢言,委曲地撅了撅嘴,抓起剩下的牛肉往嘴裡塞,腮幫子鼓得圓圓的。
平話先生是個頭髮斑白的白叟,穿一身灰不溜秋的細棉布衫子, 頭上戴一方頗具古意的折角巾,配上清臒的長相, 倒有點隱士高人的味道。
“你說來便是。”
梁玄幾近是前提反射般地蹲下身伸開雙臂。
董曉悅冷不丁地伸過手來,二話不說拈了最大的一塊塞進嘴裡。
孩子有恃無恐,抽抽鼻子,一臉泫然欲泣:“爹爹!”
董曉悅憂心忡忡地看了眼兒子溫馨的小臉,忍不住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對梁玄道:“孩子大了,可不能再慣著他,慈父多敗兒。”
“老朽本日要講的,是大鄅朝世宗天子相逢神女的故事。”
來人一身村婦打扮,但是樣貌不俗,特彆是一雙眼睛靈動慧黠,與那小童有七八分類似。
“阿孃……”小童眸子子一轉,拽住董曉悅的袖子,打起了豪情牌,“阿孃你這麼凶,是不喜好小禿了麼?你是不是要拿我換個mm?阿孃彆不要我……”
“話說那世宗天子生得魁偉不凡,風華無雙,彷彿神仙降世,兼有文韜武略,且知人善任,納諫如流,即位數載,平邊患,肅內政,端的是河清海晏,物阜民豐。
“梁武帝捐軀梵刹如何?”
“你且講來。”
“爹爹最好了,好爹爹,”小禿從懷裡取出個油紙包,謹慎地翻開:“好爹爹,鹵牛肉給你吃。”
董曉悅對這招早已經免疫:“歸去給我抄十遍論語。”
梁玄揉了揉他頭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曉得錯就好,下不為例。”
小禿眼淚汪汪:“阿孃,我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