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起疑[第1頁/共4頁]
他們籌算一起往東,繞過陳蔡,自徐國,經宋國,過衛國,進入晉地。經過陳蔡固然路程最短,可自陳蔡敗北,楚國人在兩國橫行無忌,走那條路更輕易遭受盤問。
“提及來,”子柔又道,“陳娘子身為......俠客,應是殺過很多人吧?”
魂飛魄散就會脾氣大變嗎?董曉悅對這類玄學範疇的題目毫無經曆。
這井本來就是掩人耳目用的,打得很淺,間隔空中不過五六米,陳四娘每天雷打不動地登山、上樹、倒吊,身材本質很過硬,悄悄鬆鬆爬出井口。
農婦像是得了天大的恩遇,快步走到鍋台邊,把預備好了溫在鍋裡的飯食端了出來。
這戶人家能夠說是家徒四壁,連張床都冇有,更彆說食案了,飯菜都擺在屋子中心一塊樹墩子上。
兩人從槐樹上解下韁繩,翻身上馬,告彆了農婦,沿著屋後延長向樹林的小道前行。
子柔也順著繩索爬了出來。
子柔彷彿駭怪於她的天真:“那是待娘子自取的薄禮,樂大夫請你護送我返晉,卻未曾請你為我取人道命。再者那婦人與我便利,叫她離世前欣喜一回,也是一點仁心。”
“奴家免得!奴家一句都不會胡說!恩公快收歸去!”女人連連推卻,一邊自言自語似地喋喋不休,“那短折的去都去了,還留下這麼個拖累人的小東西,要不是有恩公佈施我們早餓死在道旁了,白受您那麼多賦稅,如何好再拿......”
“你收著罷,”子柔便把金子擱在木墩子上,“我這一走,今後恐怕都不會再返來了,你們母子留著傍身。”
子柔還在斯斯文文地和粗硬的雞肉作鬥爭,對她道:“有勞。”
董曉悅衝著井口道:“公子上來吧!”
他們要避人耳目,當然不能大剌剌地往官道上走,那處農舍的位置經過子柔經心遴選,屋後的巷子是采樵人行走的,穿過一片密密匝匝的老林,七拐八彎地通往城東九陽嶺的山麓。
山道很窄,大部分時候他們隻能牽著馬步行,兩人走了一個多時候,停下來稍作休整。
董蜜斯是個崇尚理性的唯物主義者,向來不信賴本身的直覺,女人的第六感這類東西,和她的體係壓根就不相容。
這甚麼神邏輯!董曉悅被他的殘暴和無恥震得張口結舌,盯著那張線條美好的臉龐看了半晌,這還是阿誰動不動往樹上竄,哄一鬨給她變烤串,還與她把酒夜話的燕王殿下嗎?
子柔見她不動箸,悄悄擱下碗催促道:“娘子快些用膳罷,我們儘快出發。”
又過了二十來分鐘,子柔停了下來:“到了。”
子柔撲哧一聲笑道:“我逗娘子頑的。殺那些下人是不得已,他們名為奴婢,實在是我兄長派來監督我的,如果叫他們發明隧道的事,我們便插翅難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