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薄情[第1頁/共4頁]

衛靜妍麵色發黃，不施粉黛的坐在暖炕上抱著德音公主，裹了厚厚的棉被取暖。

旌德帝滿腔都是陳皇後說的衛家不是，即使傳聞昔日最得寵的德音公主病了，也冇得好神采：“病了就請太醫，同朕說有甚麼用。”

她便捂著肚子自嘲：“若非這孩子，他怕也恨不得將我送進大理寺，又如何會來。”

頓了頓，又加一句：“另有德音。”

一碟糕點瞧著也無甚平常的，衛靜姝如嚼臘般吃了五個，才吃出裡頭的花樣來。

心中的悔恨不竭的翻湧著，衛靜姝睡也睡不著，隻望著帳頂發楞。

綠真縮著脖子斟了盞白水送到她跟前，麵上帶著擔憂：“主子，天兒這般冷，如果再折騰陣子，隻怕小公主受不住。”

“公主進宮，衛家入獄，駙馬失落。”

說得最後，衛靜妍已是忍不住捂著臉兒哭起來了。

文大夫遲早請兩回脈，藥方日日都要換，可涓滴轉機都冇得，到得最後還是歸咎於芥蒂。

月兒不亮，旌德帝見那女子一身的硬氣，眯著眼兒細細瞧得一回，才認出是衛靜妍來，冷哼一聲：“你不在望月台好生養病，跑這兒來做甚個。”

她本就模樣好，又保養恰當，到得現在也還是旌德帝喜好的模樣，現在跪在這北風當中，低低抽泣，倒更叫人憐憫。

氣得那宮人恨不得一腳踹上去，可在旌德帝跟前，到底還是收斂住了。

簡簡樸單十二個字，論述得極是清楚明白。

在深宮中榮寵不竭的衛靜妍也是以失了勢。

吃得一半宴席，因著身子不適，便也先行拜彆。

旌德十四年的除夕，陳皇後依禮主持宮宴，後宮嬪妃隻要往昔冇同陳皇後有大過結的，便都插手了。

衛靜妍早被陳皇後折磨得冇了昔日的風采，這些狗腿子投了趙德禮，膽兒也肥，含混的應了，自不是當真去傳話的，望著旌德帝睡得一覺醒來便不記得了。

不太短短數月工夫，衛靜姝便已經瘦得脫了型，那諾大的肚子在她身上倒顯得格格不入。

她本就嬌柔，此番又曆經衛家的垮台，倒是顯出氣骨來：“即使衛家該死，可臣妾對皇上的誠懇也該死嗎？小公主也不該念著她的父皇嗎？”

不著陳跡的摳出裡頭疊得極小的紙團，到得夜裡纔敢鑽進被窩裡頭藉著油燈的微光瞧上一回。

衛靜姝好似跌入池沼地中，周身覆蓋著絕望，越掙紮便陷得越深。

到得十仲春中旬，趙喻嬌在宮中產下一子，重六斤三兩。

衛靜妍一襲薄弱的紫色襖裙，頂著北風侯在旌德帝回宮的必經之路上，遙遙見他坐著龍攆過來，便咬牙上前跪下，顫著聲兒喊得一聲：“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

望月台早不複昔日的繁華，餘下的雕梁畫棟，琉璃宮簷，無不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