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大凶[第2頁/共3頁]

下震上坎的異卦相疊，震為雷，喻動；坎為雨，喻險。雷雨交集，險象叢生，環境卑劣。

屯者，物始生而未遇也，故有亂絲無頭之象。

如果叛軍用了調虎離山計，趁亂攻陷了大營呢？

但是十數年長在上京，他早已熟諳這裡的風土情麵，早已將本身當作一個真正的大周百姓。

隻是，這一次的凶惡之兆，要應驗在誰身上？

是……本身嗎？

一絲放心的淺笑悄悄暈開，易初寒隨即長眉一擰，淩然出聲：“各將士聽令：天字營一千人，以槍近身搏戰；地字營一千人，籌辦弓箭，遠間隔射擊；玄、黃兩千人繞出營地以外，從外側包抄。宇、宙、洪三千人沿小道向西，如遇前來聲援的敵軍停止勸止，荒字一千人分作兩批，保衛糧倉與彈藥庫。”

“走啊……”

水雷屯，亂絲無頭之象。

甫一奔出大營以外，隻見火光沖天，四起濃煙，西方小道之上，似有烏黑的蜿蜒如長蛇而至的叛軍，以一種彷彿是同歸於儘的力量，撞擊著堅若盤石的大周虎帳。

他的猜疑與擔憂並冇有持續多久，因為營帳外已經響起焦心的腳步：“報！敵軍偷襲，已經從主營地西圍欄外擊殺我將士二十餘人！”

鐵蹄如雷震，驚天動地而來，刀劍廝殺之聲，陣陣逼近。

“我不會去。”肝火灼燒至肺腑，殷夢沉冷冷答道，“你已胡塗，可我還復甦——守營！我隻會順從這一個決定！不要逼我用把戲對於你！”

按理說，對這個正蒙受烽火炙烤的國度，他無需有太多豪情。

夙來散逸渙散，風華絕世的大周智囊，卻第一次冇有了羽扇綸巾的蕭灑與風騷。他愁眉深鎖，目不轉睛的盯動手裡的卦。

“不要忘了，她還是上官綺月的姐姐。你想讓上官綺月的最後一個親人……因為你的淡但是消逝麼——那麼她不會諒解你的。”

當真聽令的殷夢沉早已發覺了甚麼，驚奇的回顧看他：“兩萬人留守在大營，可你隻用八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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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夢沉呆呆的閉上嘴，不敢置信的望著淡淡淺笑的易初寒。

與易初寒同住一間帳篷的，是喬裝為智囊部下的殷夢沉。他行動輕緩的向炭爐裡添了一塊黑炭，又敏捷的丟入一顆檀香丸。黑炭的氣味令人作嘔，即便有了檀香的中和，仍然刺鼻。

他冇有看殷夢沉，卻淡淡的催促：

如果有惡兆的不是雲瀟，而是易初寒呢？

他，不是大周人氏，他，隻是大週四週一個遊牧民族的子民。

大凶。

“若她死了，我不會獨活……但若我死在這裡，我但願你能給她安然。”

殷夢沉一咬牙，終是踏著步子拜彆，卻在掀起簾子的最後一瞬，泫然回望。

風過帶起沙塵，拍打在營帳之上，烈烈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