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勝者為王[第1頁/共3頁]

白與紅交叉的雪地中，那玄色的窈窕身影更加奪目。兩杆長槍同時襲來，在空中摩擦，擦出一點金紅火花，刺目標光一頓，即將刺入黑衣黑髮的柔嫩身材，那軀體卻工緻的一扭一閃，鹿皮靴子敏捷的踏著槍頭，舉步在空中踏了三步，隨後一個後翻，腳踏奇步，身形一動，“鏘！”的一聲刺耳的摩擦，她手裡的長槍已經刺入仇敵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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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定的望著她，望著她那雙藏著深深沉寂哀涼的眸子，她的目光彷彿是冷酷的，彷彿手刃的不是活生生的生命，而是毫無豪情的泥人木偶。

上官雲瀟凝眉細思半晌，彷彿是下定了決計，正色道：“既然你來了，我把這裡交給你。”

號角響徹，鼓聲雷鳴，暴風帶起大地上的碎石、沙土滾滾，黑馬之上，黑衣男人莊嚴嚴肅的身軀在風中，巋然不動。

烏雲翻湧，疾風狂嘯。

雲瀟已經登上一匹戰馬，神采篤定的察看戰局。她看向殷夢沉的方向，眸子晶瑩如洗，殷夢沉昂首，迎上她的目光，這一望，似已經曆過幾世流轉，數度存亡。

他，一向低估了上官雲瀟！

廝殺的聲音，彷彿弱了一些。

兩側的兵士見到他麵如金紙，不免擔憂，正欲上前，卻見他俶然睜眼，神采似有倦怠。他一言不發，調轉馬頭，迎著再次簌簌降落的雪花，揚鞭東出。

她的眼神，已經是鋒冷的槍，帶著冰冷寒光，深深插入每一個仇敵的心臟！

殷夢沉內心一跳！

殷夢沉凝睇火線，神情清冷如霜。他一手緊握韁繩，另一手，悄悄護在了鎧甲之上，丹田的位置。

夾卷漫天雪花的吼怒北風，俄然變的激烈而邪魅。

那些不知所謂的盟誓與好處，都比不上血腥廝殺當中，互換的這一個簡樸的眼神。

隻要一個簡樸的事理：勝者為王、敗者寇！

我會代替你，等待這一處你敬愛的地盤。

連綿至天涯的雪地郊野中，揚起凝集無數軍魂的點點鼓聲，另有飽含熱血與但願的陣陣戰歌。

殷夢沉策馬趕到她身邊，禁止過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還好，你冇事！”

冷風中，滿盈著殛斃的氣味。哪怕是心狠嗜殺的殷夢沉，也不免為這越來越稠密的血腥味道感到心悸。

廝殺當中，憐憫與慈悲翻覆無存，唯有一個真正的定理，在疆場上清楚可見：勝者王，敗者亡！

火線模糊可見暗如黑夜的冷杉林。

疾走了數百裡，使他的氣味有了些許混亂。濃烈的血腥氣順著吼怒的風，劈麵而來。他深深吸入一口這渾濁的氣味，回身，勒馬，朗聲道：“將士們！火線，是雲將軍受困的處所，她帶兵三月以來，寬仁有度，心胸悲憫，世人都受過她的恩德。現在，就是你們回報她的時候——將士們，衝啊，用仇敵的鮮血，為你們敬愛的將軍擦靴，你們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