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60 芳魂歸西[第1頁/共3頁]

乾元三年蒲月初九，皇後石氏求見天子，不允。以自殘求見，為帝所不齒。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定了定神，向屋子外道：“來人。”

忻嬪心口一緊，假裝若無其事的模樣，道：“皇後賞了我山藥糕，可我嘴裡發苦，甚麼也吃不下。不如就賞你了。”

是以陵春冇有看到，盛裝宮妃唇邊，如有似無的一縷笑容。

陵春的眼風，緩緩掃過那精美小巧的糕點，不由多了一分哀慼與瞭然。

陵春一邊用手絹抹去唇邊糕點的碎屑，一邊緩緩道：“奴婢剛入宮的時候，奉侍的是龔老太妃，太妃心疼大長公主，常在她壽辰的時候命奴婢做糕點，故而奴婢曉得。”

陵春安溫馨靜的站在那邊，聞言道：“既是小主本日不肯吃，奴婢留著糕點，他日吃也一樣。”

乾元三年蒲月初八，石中塘及石家成年男人二十五人入獄。帝命提刑王忠親身審案，定下罪名十六條之多。石家式微之兆，路人皆知。（提刑，官名。提點刑獄公事簡稱，或稱提點刑獄。宋置於各路，主管所屬各州司法、刑獄、監察處所官吏並勸課農桑。時公文用語稱“選”，其官署稱憲司。宋神宗熙十年（1077）又置提點京畿刑獄。金有提刑使，後改按察使。明、清皆於各省置提刑按察使。）

“不必擔憂，石家甚麼也冇查到，齊雲鶴在甘泉嶺上把統統打掃的很完整。”易初寒彷彿看出了雲瀟的隱憂，敘敘安撫道。

端倪如畫的宮妃扶了一扶髮髻上的八寶小巧金簪，又漫不經心的打量了一番本身纖長柔滑的手指，最後將嬌媚鮮豔的眼神投向那已空空如也的碟子，柔聲道：“既然如此，我也想嘗一嘗那甚麼藕粉糕，你去小廚房做一份——記得，我有著身孕愛吃酸，你順手做道梅子湯。”

忻嬪雙手一顫，擠出一個淺笑，道：“我說了賞你，就在這裡吃吧……你坐下，我和你好久不談天了，一邊聊一邊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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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三年蒲月十一，忻嬪上報，言石氏曾賜山藥糕於己，其害喜而不食，賞於宮婢陵春，陵春當夜暴斃。帝大怒，責石氏遷出坤寧宮，暫居坤寧宮後殿。

“是。太妃慈愛，從不苛責吵架宮人，宮人都非常佩服。”

珠玉簾子響動時，門外公然走出一個青衣白裙的女子，清秀而風雅，她盈盈一拜，向忻嬪道：“小主，叫陵春做甚麼？”

雲瀟則懶洋洋的趴在他肩頭，長髮如水般披垂在肩後，這般的衣衫不整，卻也平增幾分天真嬌純。她悶聲道：“我曉得齊師兄的本領……我是迷惑，陵春如何會暴斃呢？”

主仆二人公然坐下，絮絮的提及宮中舊事。忻嬪俄然一笑，道：“前幾日是故去的大長公主的壽誕，你是如何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