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84 一朝春夢梨花白[第1頁/共2頁]

濟南王府小院子的前庭，皎白梨花淡淡，香氣撲鼻幽幽，映著月光，她淺笑回過身來。彷彿崇高清豔的秋色，也比不上她淺淺淺笑，和順嫻美，氣韻淩雲。素淨的白衣，難掩她笑靨傾城——

她似是表情不錯，偏首淡笑：“為何不要？”

她卻平靜的點頭同意他的觀點：“是啊，我是在讒諂你，在你第一次利用幻中術殺人並獲得白虎門職位的時候，我就已經重視到你。”

吃力的吐出幾個字，胸腔裡的肝火異化著淤血的甜味，一陣陣向喉頭襲來——他不得不捏住喉嚨，不要在她麵前吐血，逞強。

風雪的殘虐，落日的暗澹，將他和她的背影拉的很長。

靈秀輕巧如淡淡梨花，悠然清冽風韻無窮的他卻蹙眉，道：“我不要。”

“你化名殷棲，一年前來到上京，投奔在上京地痞幫派‘白虎門’袁達部下，幫他做掉了三個敵手，成為他的親信……以後，你手刃袁達，成為‘白虎門’第一把手，試圖火併其他幫派，做上京最大的地頭蛇。”

女童清麗而略帶沉黯的嗓音，將他最不堪最痛苦的過往娓娓道來——讓他烏黑的眸子裡，明滅著多少傷害的波光。她說的這些全數是究竟，但是……這都是他最隱蔽的私事，她是如何得知？

他第二次見她，恰是梨花開的最好的時候。

女童悄悄一歎，道：“我是，上官綺月！”

那一年，她九歲，他十五歲。

但她和他，終究，走在了一起。

而他，是瑟縮在泥汙雪地裡的落魄乞丐，被世人鄙棄，被人間忘記。

彷彿看破了他的疑問，女童幽幽一歎，道：“可真是不巧，方纔林劍虹和白老三決鬥，兩小我不幸都死了，張勝坐觀虎鬥本是誌在必得，卻隻怕也死在兩個門派的廝殺當中。”

肥胖慘白的小乞丐，終究被她養成了一個氣度高華一如她的翩翩少年。

手上的血腥，卻比那癱倒在泥汙裡的乞丐少年還要多。

主導他的沉浮，坐看他的一舉一動，淡然，而刻毒！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勉強按捺下喉頭的腥甜：“你……如何曉得？”

“不過‘白虎門’裡派係龐大，你貧乏識人之才，被此中的張勝、白老三讒諂，單槍匹馬去‘劍虹門’應戰。”

她看著少年劇變的神采，又是得意的一哂：“至於阿誰讓你去決鬥的發起，也是我建議給張勝的。”

女童悄悄從袖子裡取出一條碧玉鑲金的腰帶，在他麵前晃了晃：“因為，是我把這條腰帶上灑上了按捺你武功闡揚的軟骨散，又送給了林劍虹。你和林劍虹纏鬥之時，那軟骨散使你冇法運功。”

他終究吐出口裡血沫：“你為了我，倒花了很多心機。很好，為了你花的這一年工夫，我也認你作為明主。最後一個題目——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