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坦然以對[第1頁/共3頁]

二郎無語，沉默半晌，沉聲問道：“阿姐怪我殺了大兄和四郎嗎？”

二郎怒極，道：“觀音婢曾勸我說，阿姐明是中立，實則倒是支撐我的。我原覺得我勝了，阿姐定會支撐我，現在看來，那不過是觀音婢欣喜我之語！”

“阿姐，我不是……”

平陽公主沉著的眉眼俄然變得鋒利，道：“但是，即便如此，你殺了他們，我卻不管如何也做不到歡樂鼓勵！我拋下台州的統統回長安，隻是為了阿耶，阿耶做得再錯，也是我們的父親，我隻想好好顧問父親。”

二郎神情龐大，似喜似怒：“阿姐……”

平陽公主道：“說來，為姐當向你道歉纔是。你美意來迎我，我還給你冷臉看，如此不識好歹，陷你於不義，是我的不是。”

二郎麵上閃過一絲哀色：“阿姐便是這般想我？若不是父親偏聽偏信，我何至如此？阿姐莫非不知，我雖是父親親子，然在父親處卻連宮妃也不如！我秉公行事，犒賞有功之臣，父親卻想以私寵而荒廢，數次叱罵於我；我門下被欺辱，我卻連回嘴也不能！我明顯有功於社稷，我明顯乃是正宮嫡子，卻要老婆為我去奉迎後宮嬪妃，活得如此窩囊！大兄呢？門下謀反也能被輕飄飄放過，不痛不癢；下毒暗害我，父親也不過是叱罵了事，高舉輕放！阿姐，父親如此不公，我如何能佩服！”

“謝殿下。”

隻叫了一聲，便再無聲氣，就那麼望著平陽公主入迷，忘了讓平陽公主免禮起家。二郎不說話，平陽公主也不動，就那麼保持著施禮的姿式。

平陽公主長歎一聲，二郎昂首看著她，神情略有些衝動：“阿姐！”

長孫悄悄瞟了兩人一眼，低頭和順的對女兒道：“坐得久了，身子受不住，麗質，陪阿孃出去逛逛可好？我們去吃個果子吧，阿孃有些餓了！”

平陽公主又是一歎，冇有立時答覆。二郎卻不避不讓的盯著她的神采神采，大有不答覆不罷休的意義。

那端倪神態，模糊恍忽間，二郎彷彿又回到幼時。他小的時候，阿孃接連生了玄霸與元吉，身材欠佳，阿姐隻比他大了三歲，代母親執掌家事，細心顧問他們幾個小的。曾經，阿姐也這般笑著，逗弄他玩。

長孫挺著大腹便便的肚子，牽著女兒出去了。偏殿中隻剩下平陽公主與二郎姐弟兩人，二郎抬眼看姐姐一眼，一時候頗感口拙，想與阿姐說說話，卻一時又不知如何開口。

二郎一窒，想起當日平陽公主向他引見薛朗的景象。平陽公主直視著：“於你，我自問已然做到能做的統統，但是，對大兄，我畢竟有愧。二郎，為人莫要過分貪婪，也莫要心厚，在你獲得勝利以後，在你殺了大兄以後，你不能要求我讚美你！那不是我會做之事，你的阿姐固然隻是女子，然也服膺阿孃教誨，我李建瓴乃是竇氏之女，不以傲氣待人，心中當藏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