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自取[第2頁/共3頁]
但是,那畢竟是出自天下絕頂人物的文侯之口。
寇歌不語,隻是將沉甸甸的去日弓緊緊地捏在左掌。
他說出來的話,再形似荒唐,又讓人怎敢當作戲言輕忘?不曉得兩個哥哥如何,歸正,寇歌早晨偶然候躺在虎帳的床上就會忍不住幾次揣摩,就著透進營帳的雲鼎城恍忽微光,細看本身的兩隻手掌,一隻紋路裡寫著能活九十多歲做老農的右掌,和,另一隻一片空缺每一涓滴紋路都莫名其妙消逝不見的奇特左掌。
寇騰空胯下用力,戰馬踏踏踏原地幾下迴旋,他手上韁繩猛提,戰馬人立嘶叫一聲,疾縱而出。
聽了這話,武侯一向略顯嚴峻的麵孔也不由鬆馳,笑意透露。他再轉頭望向寇騰空,卻見老九端倪拒張,似是胸中正盪漾彭湃不已。
末吾關城小兵少,關內演武場也不是很大,繞場一週也不過六七百步。這匹馬奔得極快,冇一會的工夫就已經到了武場東側。那一片,稀少豎著百餘根粗細不等的木樁,最細的,約有寸許,最粗的,也有十餘寸之多。木樁之間,相距多約為五步,恰可容人馬穿行。
四哥寇常軒滿麵灑然,撫摩著掛在腰畔的辟鐵烈刀,他淡淡笑著答覆,“不瞞爹,我惦記辟鐵刀好久好久了。”
“寇歌!停了!”武侯的聲音再次進步,不再愛稱十三,已經直呼其名。
寇騰空馬速分毫不減,手中吞吐,武侯剛槍“啵”地一下突刺而出。
武侯低頭,卻看到寇歌右手指端的牛皮套被崩得縷縷碎裂,被扯爛的皮子邊沿還染著一小片新奇血痕,想來,必然是剛纔寇歌發第二箭的時候已經逼近極限,僅差一點就冇法控弦。他深歎一口氣,將去日弓推回寇歌懷中。
遠遠地,寇騰空在頓時朝著武侯躬身一拜。蹄聲複興,他又風捲般突入木陣,掠過那株大木樁時,寇騰空揮手拔下武侯剛槍掛在鞍側,徑直嘩啦啦縱馬,他竟然頭也不回地奔出了演武場,遠去無蹤。
“想來,宮老哥已經參透了天命,順天而行。”文侯輕歎,又似對著義子們說,又似自言自語,“可惜我空活五十餘年,這該如何順天,如何逆天,卻畢竟想不清,悟不透。眼下,不管文侯的讖語你們信或不信,天命該順該逆,我就不替你們做主了。”
停頓一下,武侯又問,“文侯給你們的掌觀讖語,可都還記得?”
寇騰空一人一槍一馬劈入木樁陣,就像是囊括過仇敵的戰陣。槍槍連環,冇一會兒,人馬已經穿越木陣,身後留下大片的碎木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