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夢[第2頁/共3頁]

正在定神之時，又見營帳門口有人悄悄挑簾而入，來人徑直走到寇歌床邊拍了拍他，本來是四哥寇常軒。悄悄起家隨四哥出了營帳，卻又瞥見九哥寇騰空也在門口等著。

夢裡亂軍叢中寇歌四周衝殺，苦苦尋覓卻又遍尋不得，焦心無法至極之時，俄然天涯滴下一滴清冷，正落頂心。

寇歌再次展開雙眼，這一次，映入視線的是營帳口透入的淡淡昏黃雲鼎微光，和同帳兵卒熟睡的身影。這一次終究夢醒，寇歌不由自主抬起左掌，就著帳口微光細看，那左掌還是平如止水，一絲一毫的掌紋都無。

寇常軒也一聲朗笑，“死就死，我也不怕！倒是你小十三，你怕不怕隻能做個一事無成的鄉間老農？”

冇想到半夜招他出來見麵的第一句話，四哥就拿宮九伯說寇歌射中必定做農夫的掌觀紋讖語打趣，寇歌臉上不由微微一熱。

西陵國力已經被榨得乾清乾淨，官方不是一點少壯兵源都冇有，但國無賦稅，難招義勇，征兵帖子一張官方男丁就四散離家逃開避禍，而官府就連強抓兵夫的人力都尋不出。

雪上加霜的是，末吾關內方纔停歇了幾個月的奇特疫病又有發作的苗頭。這疫病來無蹤跡，不知何名，隻是俄然間便連續有百姓和兵丁病倒。這病固然不至死，但患者都身現大塊交叉的青紅斑塊，手足有力，高燒不退，冇有一個半個月的臥床靜養難以規複。

“爹咋說？”寇歌顧不上理睬哥哥話中的調笑意味，倉猝詰問，眼中亮光愈發盛了。

拍拍寇歌肩膀，寇常軒展顏光輝一笑，問道，“十三，本年的收成如何？地裡的活還忙的過來吧？”

四哥也慢悠悠上了馬介麵，“小十三啥性子你還不曉得，我不早和你說了？”

冇等寇歌搭腔，四哥卻扭頭又對九哥寇騰空一本端莊地說，“此乃舍弟，大地主是也。家有良田千頃，存糧萬斛。此次我們軍糧吃緊，全要仰仗我們這個弟弟慷慨援助。老九，你可要好好湊趣我們小十三啊！”

九哥寇常軒身高體壯，他騎在頓時板著一張黑臉，精光四射的雙眼緊緊的打量著走出虎帳的寇歌。這個九哥嗜武成性，性子剛毅雄渾不苟談笑，常日裡，寇歌最畏敬的就是這個哥哥了。

而那專吃死屍，常跟從戎武黑甲軍四周遷徙的鐵羽黑鴉，也垂垂變得平常可見了。

寇歌剛聽四哥打趣正要撒個惡棍，可九哥此話一出，他的眼中頓時一亮。

“爹不讓你去啊。”四哥慢吞吞用心拖長調子，斜眼瞥著寇歌神采漸轉失落，這才又接著說，“不過我問爹，是不是怕咱哥仨一齊丟在外頭。爹聽完笑笑，也就應了。你瞧，這不把馬都給你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