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節 涉險(二)[第1頁/共3頁]
行路無趣,一起走來便自言自語地吐了出來,思及手裡牽著的還是人家的馬呢,但希冀這馬錶跟仆人跟得久了感染上靈性、聽懂我的惡誹纔好。那禁衣估摸著分開營地已有了個把時候,為今之計快馬加鞭地追上他纔是霸道,我雙腿一夾,馬鞭一甩,那匹善解人意的瘋馬便風馳電掣般衝了出去,幸虧馬鐙和韁繩安得尚算堅固才倖免我極速飆馬摔斃速死的厄運。
卻見她黛眉微顰,幽幽地歎了口氣,繼而出聲。
"莫道是無情不似多情苦,你又何必執念於此?"
"你是前來摧辱我的?狼王剛纔離營……。"
策馬飛奔了五六十裡,來到一片寬廣的白樺林,漫天的飛雪現在已全然止住了,但見禁衣牽著馬匹影影綽綽地在前麵獨行,想是樺樹太密騎馬多有不便,我因而效仿他上馬步行。林間的路麵上鋪滿了厚厚的枯葉,雖說被和著濕雪的爛泥阻去了部分聲響,可非論再細心,足下都避無可避地會有些纖細的碎裂聲,我隻幸虧他身後遠遠跟著。有幾次跟得緊了,轟動他轉頭,我便定住身形隱冇於粗大的樹乾後,竟也幸運逃過了他的巡查。
"我想借你那匹金色的汗血良駒一使,你亦曉得禁衣為解我身上所中之毒已單身上路了,蒙坦那蠱師生性殘虐,即便狼王與蒙雷陣前交兵保護他潛入祭蠱要地,內力儘失六成的他也極有能夠身陷囹圄,嫣兒實不忍袖手旁觀。而現在我已與他有了伉儷之實,理應進退同步榮辱共當。更何況瞧著眼下景象,若他出事得勝,幸運儘失的恐怕不但單為我一人。"
隻不過幸運之餘,心底卻未感一絲欣喜。我如此精緻笨拙的技藝竟然都未被他發覺,隻能申明一點--他體內的功力實在耗費得短長,以他目前如此癡鈍的反應力想要擄獲斯塔達蒙怕是岌岌可危自顧不暇的。
"她對我冇好感,我對她亦何嘗不是一樣呢?!也罷,我也冇有與將我假想為情敵的她化敵為友的癖好。"
"狼王臨行前,特命部屬前來告終他與你之間不解恩仇。"
回身回營,找來一彎銀月彎刀先將如瀑的長髮割了,披垂至肩;再是一盆淨水洗淨麵上女兒家的水粉胭脂,一根潔白的哈達纏束胸部;最後身披斜襟長袍腳蹬馬靴,烏皂突騎帽斜遮住眉眼。立足在鏡前的草原兒郎的形象瞬息活潑起來。
掩淚?那是盧綸他一個唐人會做的事,對於我這個誕於21世紀的當代人而言,現在不管是掩淚還是眼淚都儘顯多餘。乘我的幸運未及闊彆,我還來得及掌控之時,就該當學那甲魚大叔既下了口便決然不肯等閒鬆開,奮力圖奪總好過在這裡淒淒作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