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 種蠱（二）[第1頁/共2頁]

"我看這個金蟾蠱應當很合適你。這金蟾蠱是在蒲月初五陽氣最盛之日，從林間捕獲來蟾蜍、老鼠、胡蝶、蜥蜴、蠍子、蜈蚣、毒蜂、螳螂等24類毒物置於舊陶器中讓它們自相廝殺啃噬，終究隻留下這隻得勝的金蟾。再取竹葉青、烏梢蛇倒吊在樹上，用棍彈出蛇嘴中的弦涎，再活以我掌脈中的心血以喂之。待到它體色青白，腹內漲滿，吐出狀如蝌蚪形的小蟲，這才製成一個金蟾蠱。金蟾是最好客的物種，會替我好生號召你的。"

見此番景象，斯塔達蒙身形倒是不動，指尖悄悄一彈，一顆沙礫般的硬物重重地射上十幾米開外的我的後背，手腳瞬息間便麻痹了，我曉得大抵是被她製住了穴位。

我心下暗歎，雖說她體格風騷，身量苗條，但她若穿戴那番裝束上街，任是一箇中原的男人都會把她當作花癡。花癡和美，貌似還真難劃一起來。我暗下叫苦，這叫我如何回她？總不能奉告她美的跟花癡一樣吧？！何況，我也不曉得這個朝代的說話筆墨退化到了哪個程度，如果將"花癡"二字冒然出口，我實在擔憂會被她的蠱毒整得甚慘。

她又用牙咬開水晶瓶上的木塞，立即有一股嫋嫋的異香超脫而出，見狀她從速用瓶口對準本身的掌心，分裂的處所跟著血滴滑出一根紅色的絲線，那絲線仿若悠長便發展在她的脈裡。

"哦，我倒是給忘了，嫣妃怕痛，那如何辦呢？要不以癢止痛？我可覺得你施種虱子蠱，中此蠱之人，滿身奇癢，用手抓撓便會到處起泡，泡抓破處會有三五成群的虱子爬出來。如果侵入人腹，會把內臟吃光。"

"既然嫣妃這麼直白地‘誇獎‘我的麵貌，那我也不能號召不周纔是。蛇蠱配我們嫣妃如何？嫣妃還不曉得吧，這蛇蠱是入則成形，或為蛇，或為肉鱉，膚下腫起物，可長達二三寸，能跳動，嗜肉，在身內各處亂咬，頭也劇痛，夜間更甚。或有外蛇隨風入毛孔來噬，表裡交攻，那滋味必然不錯。"

斯塔達蒙的一對柳眉突跳，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斯塔達蒙的指尖一一劃過石桌上披髮著各色熒光的水晶瓶，最後停在一瓶泛著綠光的水晶瓶上。

而後，她取來一根一頭扁平的頎長木棒，在瓶中翻攪一番，再挑起那隻血滴狀的蝌蚪來到我的身側，從木棒的另一頭往我的耳窩裡噓之以氣。

公然，她還是萬分不幸地聽懂了那八個字，再出口話語時語氣隨之變成淩厲。

認識如風沙粒粒剝離，舊事如電影幕幕流轉。不消半刻，我便不省人事。

"如何？你想好了冇？"

"我一向以來就很想曉得，以你們中原人的審美妙來看，我夠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