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遊湖（四）[第1頁/共1頁]

祿公公拍了拍巴掌，馬上有身著粉黛的宮女，端著托盤出去，托盤上所呈的物什竟是一杆羊毫。正待看個細心，已有中年的宮婢純熟地用那筆從一管藥膏中沾了少量赤紅，捉著我倆的手臂，輕點於手腕之上。

"這就是你說的厥後加出去的那兩個丫頭？"

"既然人都來了，那就帶出去給哀家瞧瞧吧！"

這意味著甚麼？我暗下思忖。莫非意味著我和憐兒將再度分離？我抬眼看她，卻見她眼中精光一閃，如有所思地望著我。

太後細心瞧過一遍，看我們的同時祿公公心驚膽顫地附在太後耳邊說了甚麼，太後眼中現出一絲厲芒，再聽下去又變得溫和起來。

祿公公唯唯稱諾地站鄙人首，亦不敢多說甚麼。

"恰是。"祿公公頭也冇抬一下地答覆。

祿公公一招手，我們便從屋外走出去，一字排開，給太後道萬福。

"小祿子，人都到了麼？"

低頭凝睇，脈息之處，那枚硃砂，豔似桃花。

半柱香的工夫，便聽祿公公回稟太後。

斯須，便遣走了其他宮女，獨獨留下我和憐兒。太後的神采有些捉摸不定，忽左忽右地打量著麵前的我倆。

"如何？"

陰柔地音質超脫而出，我和憐兒互望一眼，心下瞭然，這恐怕就是他們嘴中說的那位祿公公了。刀疤臉附在耳邊回稟了多少，退出門去，那祿公公神采不安地望瞭望我和憐兒。

"有了。"

太後的指尖緩緩地滑過尾指上金鏤中空的指套，臉部的神采清楚較之先前溫和了很多。

"這東北的戰亂都尚未停歇呢，那南疆的蠻夷又在蠢蠢欲動，皇上這些日子又不在宮中，這國事家事宮裡宮外全憑我一人來拿捏，我畢竟上了年齡即便鞠躬儘瘁，亦不免長年累月下來身心怠倦力不從心哪，這大事小事哪得安妥得了？！"

"啟稟太後，左邊的這位嫣兒女人乃完璧之身。"

"啟稟太後，統統俱已安妥。"

"安妥？"太後斜睨了他一眼，不耐地支起半邊身子。

"太後所言極是。"

"既是這番得來的女人，你可曉得她倆可都是完璧？畢竟此趟出使各藩，打得是我們皇家公主的名號，如果殘了破了的，怕是要叫那些個藩王嘲笑了去。"

壽康宮內，太後微閉雙眼，臥於榻上，有宮女在旁服侍著拿捏。祿公公側身而入，就有聲音從榻上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