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意外(一)[第1頁/共3頁]
她眉頭一蹙,特地咬重了"為娘"二字的讀音,方纔的和顏悅色馬上潛入冰川期間,語氣中充滿著不成置疑的威儀。
"1000兩。"
這正凡人怕虐,虐得怕了,也就作罷。隻是頭一次碰上喜好受虐的,這叫我如何應對?彷彿就連杜貅徒弟之前也冇有傳授於我對於這類男人的經曆。我得心應手的那些招數彷彿在他身上並不起感化,弄不好反而使他愈發鎮靜。
半夜天,酒鬼加色鬼的王子康才搖搖擺晃摸進門來,就他那熏熏然醉成豬肝色的褶子臉,我實在思疑即便我故意,今晚他也一定行得了那男女之事。
"孃親。"憐兒吃緊地走到杜貔的近前,拉著她的衣袖跟她撒嬌。
"你用這個抽我逐我,越痛越刺激,我的快感也就越激烈,來啊,快啊!"
"3500兩。"
"5000兩。"
花廳之上她安閒地宣佈,自本日始,憐兒正式擔負這依月樓的頭牌花魁。她話音剛落,廳堂高低嘩然一片,憐兒在眾姐妹的簇擁下,踏著細碎的蓮花步扭動著水蛇般的腰肢緩緩地從樓上拾級而下。及望到我這邊,她那雙傲視生輝的美目徒然一僵。
"你還怵在那乾嗎?還不上前替相公換衣?"
指尖剛觸上酒杯,那廝已扯著嗓子叫喚開。
叫價聲一浪高過一浪,源源不竭又有新的叫價聲插手出去。彷彿方纔宣佈的依月樓花魁的動靜已淡出人們的影象,我略為不安地望向憐兒。
憐兒怯懦,麵色忽紅忽白,眼圈一紅,用絹帕捂了口鼻,扒開人群,抽身而去。
"對為孃的安排,女兒另有甚麼不滿麼?"
整晚展轉難眠,腦筋裡幾次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想了想還是依了他,旋到身後替他褪了內裡的罩袍,方纔將其收納掛好,再一眼看他。為老不尊的老兒已自即將高低一乾衣物褪了個精乾,枯黃的肌膚在燭影的映照下泛著死魚般暗淡的光芒。他招手喚我疇昔,我大驚,盜汗已層層滲入了褻衣,手心冰冷一片。
幸虧那日,被杜貔費去功力之時,那包**散藏之隱蔽,未被她的那幫部下查抄了去。洞房以內,燭影搖紅,乘著一乾人等都已退將出去,那老兒尚未應酬完屋外的來賓之時,我將一指甲蓋的碎末摻進了桌上以備新人交杯之需的美酒佳釀中。
杜貔一身孔雀藍的薄棉夾襖,暗紋描畫著踏雲而升的一雙麒麟,金絲銀線的串珠雲肩,真真應了那句"雲霞滿肩映嬌媚",梅英采勝簪斜斜地插在花鈿雙髻的一側,另一側用瑤池清供邊花綴著,鳳目含笑,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