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莫要再提起當年了！[第1頁/共3頁]

容妤低著頭：“臣婦從未如許想過。”

容妤啞口無言。

沈戮心頭一緊，眉頭緊蹙的同時，身形不由自主地躬下來，他與她，如同藏身在玉石桌背麵，徒留沈止一人在池子對岸馳驅尋覓。

他步子走得急，抖了抖後背衣衫時，發明已被汗水浸濕，粘癢難耐。

聽到那伉儷二人對話的沈戮神采煩躁，步子則邁得更大了些。

沈戮的目光落在她暴暴露的瑩白脖頸上，不覺間揚起了嘴角。

容妤心中感喟，想到本身人微言輕，再如何想此事又能如何？

他道：“皇嫂真是個剛強的女子，戔戔一百五十的俸祿，也值得你數次對我低頭。”

容妤連連點頭，並以極其哀怨的眼神望著沈戮，彷彿在表示他彎下身子，不要讓沈止發明。

容妤心跳如鼓，坦言道：“臣婦不敢說。”

容妤不懂他為何要如許笑，剛要開口相問，卻聞聲——

“而定江侯之以是還能被囚禁自家宅邸而不是入獄受審，你感覺，是你容家威懾尚在不成？”

容妤心下一沉，曉得沈戮不會等閒饒過她，便垂首輕聲道：“臣婦情願領罰。隻要……殿下能遵循臣婦本日參宴的商定。”

“你是在表示本太子——皇嫂是麵危牆不成？”

“我想提起曾經、提起現下，乃至是提起今後都無妨。”沈戮再道，“可你分歧，皇嫂，你最幸虧內心記牢了，要不是太後念在皇兄母親的顏麵上，你們伉儷二人早就被降為庶人放逐出宮了，如何還能呈現在本日的東宮宴請上？”

容妤隻得坦言一句：“臣婦，是怕殿下。”

“你伉儷二人倒是伉儷情深，也令我有幾分動容。”沈戮這話不對心，閃現出一絲諷刺，很快便道：“待我擇一日，將太後安排東宮購置的晚冬行頭送去你南殿，至於俸祿嘛……你且還是要耐煩地等上一等。”

沈戮的眉頭卻皺得更深，他探脫手掌，手指撫了一下她的臉頰，容妤惶恐地向後去躲，沈戮指尖撩動起她一兩絲鬢髮，拂到她耳後，低聲一句：“不必惶恐，我隻是幫皇嫂捋過青絲罷了。”

而沈戮寂靜地凝睇著她，或許是方纔觸碰到她肌膚的熱度一起爬去了貳心底，心池波紋捲起了層層波瀾，他略一垂眼，淡然道：“皇嫂本日對太子不敬之罪，尚未能恕。”

容妤悲慼地看著沈戮。

昔日少年已肩胛寬廣，森然刻毒凝於舉手投足。他連鬢髮間都攜著殺伐過後的血腥之氣，血海白骨堆積在他與容妤中間，構成了爬滿波折的山巒，他在山那端，容妤在山這頭。

容妤大驚失容。

“你口中的不敢，是因怕我，還是怕當年舊情？”

她也隻好裝傻充愣著：“是臣婦癡頑，方纔衝撞殿下的錯誤，還請殿下能寬弘大量，饒了臣婦這一回。”

沈戮則循名譽向小榭劈麵的那片竹林，見一身影在盤桓尋覓，便驀地消了肝火，隻低低一聲笑，道：“我那傻皇兄才分開東宮幾日啊，竟連後花圃在那邊都辨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