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龍生九子各不同[第1頁/共3頁]

沈戮眯了眯眼，目光落在容莘臉上。

容莘本來還吵喧華鬨，可一進這殿內，便乖覺地一言不發，他很怕，壁畫上有鳳鳥、巨龍，他緊緊地抓著蕭氏，愁眉苦臉的。

而那偌大、都麗卻空曠的東宮正殿當中，彷彿冇有半點兒“人”的氣味。

已是申時，殿外下起了淅瀝細雨。

這話可令蕭氏與定江侯大驚失容，他們追逐著陳最扣問此事，聲音逐步遠去，隻餘容妤單獨一人在暗淡的房中淚流滿麵。

反倒是容莘爬了起來，他打量著沈戮，小聲嘀咕了句：“不是太子姐夫……”

沈戮勾唇含笑，語氣卻森冷寒涼，他問容莘道：“如何，你竟能認得出這些龍不成？”

沈戮卻道：“無妨，容夫人，莘兒還小，我自不會見怪。”

在等待容家老伉儷來東宮的幾個時候裡，沈戮在書房裡交來回回地走著，房門虛掩，候在外頭的崔內侍時不時地抬眼瞥見內裡的風景，內心自是悲歎不已。

誰知纔剛鬆開容莘，他便指著周遭的壁畫同沈戮道：“你這殿裡好大，牆上的畫也多，都是龍！好多好多的龍！”

他連咳嗽都不敢收回，死死地捂住嘴巴，震得肩頭一顫接一顫，令一樣跪在身邊的蕭氏憂心不已。

蕭氏也學著他的模樣去做，可內心卻蹙眉道：這禮數是見帝王纔要做的，如何要對太子行此大禮？

崔內侍實在心疼，畢竟東宮得來不易，他隻盼著太子能越走越高，外頭的那些臣子也都看出了些端倪，幸虧那些傻子隻以為太子是失了個妾室才這般惱火，不然真要添枝加葉地說得更加刺耳了。

錦衣玉食、金銀珠寶、酒池肉林、美色奢糜，哪怕那些遭貶的臣子在暗裡裡群情他驕豪華侈、無情無義，也都不敷以令他停下尋求心中慾望的法度。

他身形抖如篩糠，當即伏地大拜：“微臣容重……見……見過太子殿下。”

容莘則是高興地喊道：“要去見太子姐夫嘍！”

許是有力抵擋，容妤被迫吃了一些流食後，倒也又有了力量來與沈戮對峙。

“莘兒！不得無禮……”定江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就又咳嗽個不斷。

定江侯諾諾昂首，卻冇敢站起家來。他也是站不起的，身上壓側重疾，本日得以出行到此，也是費儘了力量，全憑一口氣兒吊著活。

東征西討，血流成河，唯有暴虐絕情，才得以光複國土，討回本來喪失的權勢。

容莘歡暢地“嗯！”一聲，重新開端數著：“那隻禮於琴頭下的是囚牛，這隻是嘲風……最後那隻是最小的一個，是螭吻，阿爹說了，龍生九子中螭吻排在最末，隻會滅火消災，是殿頂上的吞脊獸。”話到此處，容莘盯著沈戮的錦衣暗紋道：“你身上的龍紋彷彿螭吻啊！”

定江侯艱钜地跪在大殿中，便是如此感受。

蕭氏訕訕地擠出一抹笑容，亦不知沈戮是如何記著了容莘的名字，這更令她內心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