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一恍生死兩茫茫[第3頁/共4頁]

戎言的房門外頭幾近堆積了藥宗統統的弟子，他們見靈樞和素問二人前來，都主動自發地讓出了一條寬道讓他們通過。

靈樞順著他的眼神望去，看著那好像鮮血凝成的穠麗紅蓮，鼻頭一陣酸澀，卻也立即就明白他的意義，他想說的是——赤血並蒂蓮取返來了，從速去救璿璣帶返來的人。

榻上的戎言冇甚麼知覺，聽了他的話，好半晌才轉頭瞧他，眼中一絲朝氣都冇有，如何看都是將死之相。靈樞眼眶一熱，清澈的眸子被氳得通紅，卻還是憋著悄悄等他迴應。

“宗主，你醒了啊……”他的聲音抖抖顫顫，很不穩。

素問昂首望瞭望他，隨後“嘭”地一聲跪到了地上，疾風驟雨地磕了三個響頭，磕得額頭立即就是一片青紫，他抬開端時，臉上掛的是亂糟糟的眼淚，聲音更是啞得不像話，“宗主，都是我的錯，我把赤血並蒂蓮分紅了兩半，一半給了宗主你，一半給了那位女人……”

“脈象平和。”

戎言正利誘著，忽而就聽到有人排闥而入，那人的臉覆蓋在燈光照不到的暗影裡，看那身形，該當是素問。

他想著，忽而就有些泄氣，“好好照顧她。”

“戎言，你……也死了？”

跪著的二人身材一震，齊齊輕道：“是。”

“昏睡了多久了？”

戎言望瞭望手中冒著縷縷熱氣的藥碗，轉頭推開了身後的那扇木門。璿璣一如既往地將頭擱在床邊的腳榻上淺眠，它這個模樣乃至讓他想起師父活著的時候，阿誰時候，幾近每日進門，都會看到這麼一副場景。

她的睡臉很溫馨，但是畢竟是二十六天就靠清粥和藥湯養著，神采很慘白，本就不飽滿的臉頰，現在更是肥胖得不幸。

素問一聽，皺著眉頭辯駁：“但是宗主連命都不要了，就是要保住……”

素問許是明天被刺激得狠了，竟然破天荒的很活絡，他敏捷地抓住了這話的精華，行動快於思惟地就攔住了靈樞的來路，“一分為二是甚麼意義？我但願不是我想的那樣。”

戎言聞言立即將手上的藥碗擱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素問恭敬地站在門口，手裡頭拿了封信，信封上空無一字。

他試著動了脫手腳，彷彿已經冇了大礙，身材都冇有甚麼力量，氣味倒是暢達，腹中另有些溫溫的暖意，這暖意浸得他周身都很舒暢，有若漂在一泓溫泉之上。

來人確是素問不假，他手裡端著新熬的藥湯，低著頭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把八寶盤放到一邊的茶桌上，收回了“當”的一聲輕響。

他支吾了半天冇說話，戎言一瞧這個反應，心頭就涼了半截，隨後氣血一陣攻心，神采都變成了絳紅，還掙紮著想起家，何照實在是孱羸，嘗試了數次都未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