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隻影煢煢上天山〔二〕[第2頁/共4頁]

那小二哥忽地回身，瞪大雙眼，過了半晌才道：“店裡買賣不好，掌櫃的又鄙吝的很，那裡有多餘的閒錢買置衣裳了？”話雖如此，但眼中似已多了股笑意。

寧天臉上一紅，本來以他的才乾，並不難猜出，但因為過分牽掛林卿卿，反而忘了這一點。聽她越說越冇完，趕緊道：“好了好了，雨媛女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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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同時昂首看去，隻見已信步走到一處堆棧門前，一個十五六歲的伴計正在問話。那伴計生的眉清目秀，非常俊朗，身上卻隻著了一件單衫，雖隻是玄月氣候，但這裡已頗冷，他露在內裡的兩條瘦細的胳膊已是凍的通紅，不住的在嗬手。兩顆圓圓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來轉去，但神采火急，隻怕寧天二位不承諾。

小二眉頭蹙了蹙，似是疼痛，但卻也不出聲，隻是道：“哼，這時候了還想著女人，你倒是有雅興。”

寧天又驚又喜，驚的是想不到本身與帝飛落入彀中而不知，幸虧碰到的是洗心齋的人，不然性命堪憂；喜的是剛纔這小女人說她徒弟也到了，那麼有洗心齋高人前輩互助，救濟林卿卿天然能夠多一分掌控。當下道：“不知令師是誰？”

西夏民風渾厚，百姓熱忱好客，很多漢商久出西域做買賣，便在這裡落了家。寧天與帝飛兩人進了城來，但見胡漢相雜，熱烈之極。相視一笑，均是心下感慨。寧天心想：看這裡胡漢和諧，如何不成相處了？同是中原一脈，金人卻為何恰好老是戰亂連連，殺伐不休？帝飛卻心下微歎：兩族尚可相處如一，為何人間卻有貴富賤貧之分？為何貴族便可隨便作賤百姓？為何皇權老是不顧百姓生存？官逼民反，江湖卻還要申明教乃是魔道異類，又是何故？兩人各有所思，一時俱都是冷靜無言。

帝飛曉得他要問這伴計林卿卿下落，心忖這少年情深意重，心腸樸重，確是個不成多得的良材，隻可惜他已拜師，不然本身收他為徒，傳下衣缽，那該多好？心下暗歎運氣不濟，點了點頭，先進店去了。

時價初秋，草色尚濃，兩人出了玉門關，走不半日，新疆的天山雪峰便已是遙遙在望。

寧天內心一動，這小伴計不知為何，總給他一種似曾瞭解的感受，轉頭看了帝飛一眼，道：“前輩意下如何？”心下隻盼他承諾下來。

這一日二人行到一城，寧天麵前一亮：隻見這裡人流熙熙攘攘，熱烈不凡，全然分歧彆處那樣荒涼苦楚，了無火食，心中一動，曉得這裡必是西夏都城，靈州城無疑。要知這靈州雖不若洛陽那般宏偉，又無臨安那等富庶，但地處關鍵，交通便當，是五湖四海路過此地之人的必經之路。腦中俄然想起一事，側身對帝飛道：“前輩，天氣已不早，我們就去城裡打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