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縱使百敗亦稱王〔三〕[第2頁/共3頁]

寧天負氣一時，過後心下深思：“這老爺子胸懷磊落，又能為了敬愛之人冬眠於此三十年，絕對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想來不是騙我。”想通這裡，心下已不再介懷，端坐身子，當真聽講。

寧天聞言，方纔放下一顆心，隻好點頭道：“我與蕭無克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如果和他一起的，我寧死也不學你的工夫。”

老頭兒長笑一聲，道：“小傢夥，你看好了，這一招叫做‘千刀不儘’！”話說完，隻見他長刀繞身一匝，舞將起來，邊舞邊道：“刀勢連綴，刀意連環，非取酋首，不肯罷休！”隻見刀光閃電，如同轟隆，石洞內周遭不滿兩丈，到處充盈著刀光。寧天看的目炫神馳，俄然心中一動，暗想：“這可不是與我那‘一劍藏空’的劍法很像麼？”

老頭兒道：“實在所謂兵器，不過是人打造出來的東西罷了，想要劈東西，就有了刀，想要上陣刺殺，就有了槍，想要暗害偷襲，就有了暗器，總而言之，人們想著一個用處，就造一樣兵器出來，但是千百年下來，卻也難以造出一個儘善儘美，集統統效處與一體的兵器來。”這話鞭辟入裡，寧天向來都冇有想過，聽到這裡，不由得如當頭棒喝，醍醐灌頂，總感覺腦中有一絲靈光閃過，卻一下又說不上來。

寧天從未使過其他兵器，那裡能說上很多？但他修習的《洞天訣》當真是武林異寶，在很多事情上，天生有種靈敏的靈感，當下深思半晌道：“凡人兵刃拳腳對敵，所恃者不過兩字罷了。”

老頭兒見他態度當真，也是歡樂，當下又抒己見：“天下的兵器，是人造出來的，天下的工夫，也是人創出來的，總有人貪多而不爛，難成大器。也有那聰明的，曉得這事理，就苦練一樣兵器，可如果不明白其道，終其一輩子，也不過能悟出個‘三年刀’、‘十年劍’的狗屁事理罷了。人間兵器繁總，自古以來，哪一樣不是有萬兒八千小我在練？但真正能窺達化境的，又有幾人？有誰曉得一樣兵器如果練到極處，又是甚麼個景象？”這番話返璞歸真，平實當中，偏生流暴露一股難言的事理，寧天聽了，心下大動。

寧天這個倒是明白的，當下誠懇道：“意義是說刀法竄改不及劍法繁麗，滿是大開大合的招式，是以隻用三年的工夫，就能大成。比擬之下，大槍若想要圓轉快意，須得一輩子下苦功才行！”說完了這句，忍不住又道：“隻是這都是些江湖客的俗話，若我看來，兵器是死的，用的吵嘴，全看拿兵器此人。”

寧天得他首肯，未及麵露憂色，就聽他又道：“你的見地固然不俗，卻另有些不儘然。”

寧天咬牙道：“你若真是他朋友，我纔不要學如許的武功。”言語之間，甚是倔強。老頭兒忙道：“好啦好啦，剛纔老夫隨便胡說，你莫當真。”他好不輕易才遇見一個資質上乘，剛好又滿身散功之人，心下對寧天極是珍惜庇護，恐怕他當真一怒之下不學本身的刀法，那本身一身本領，當真要藏匿於此了。當下不敢再開打趣，好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