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四章[第1頁/共4頁]

未央歎了口氣：“我曉得。你呢，還順利麼？”

瑞兒見桑梓大夫隻一逕地發楞，彷彿並不體貼到底是甚麼字，便籌辦放下這張紙。但她低頭一看，方纔竟是忘了把底下的宣紙抽出來放上毛氈墊，便見第二張宣紙上仍然清楚地印著這三個字。瑞兒一時獵奇，就把那第二張宣紙也拿了起來，往下第三張上還是有字，越往下拿，字便越淡，直到十數張以後，才了無陳跡。瑞兒吐了吐舌頭，對桑梓道：“您筆下真有力，十幾張紙了還能見到墨點呢。”

“她是我在這邊的人，隻因前段時候大病一場，這才遲誤了幾天的路程。”未央在一旁道，“她既來了，我們便要走了，桑梓……你要多保重。”

桑梓垂動手，轉向未央的方向：“曉得，你就放心吧。”

未央原以來她來了便不會再走，實是不忍見她二人再分開，又曉得她這一去也是為了悠長之計，隻得點了點頭：“你去吧，桑梓那邊我來圓話。”

這個聲音是頭一次聽到，桑梓便探脫手去：“是你剛纔牽住我的麼，過來。”

真是剋星啊，阿誰名字，竟是聽也聽不得了。

未央朝那人使了個眼色，將桑梓臨時交給湘琪她們，與那人走出門去。

未央定了定神，道：“我本來也不知她病得如此短長，恐怕是肺癆了，她自知身材差，此次前來實在是親身相辭的。我明日先把本身使喚的兩個婢女留下來吧。”

研墨的瑞兒站在一旁看著，見她左手定著方向，右手穩穩落筆，那短豎落下去，竟然筆挺的，涓滴不見顫抖，一點也不像看不見又好久未曾動筆的模樣。隻是，桑梓的字寫得極慢，那筆也多次讓瑞兒重新蘸墨，再入筆時，卻也不謹慎弄臟了指尖。彆人家的蜜斯指尖都是丹蔻色，她家的倒好，竟是塗成玄色了。

未央看了她的不安一眼：“你看她那般模樣，像是不曉得你冇走麼？”

她每月初1、十五休診，本並不肯如此，可那伉儷二人怕她過於勞累，說了多次，她也隻能從了。這日便是休診日，桑梓坐在家中，並未出門。

隻可惜祈哥與婉妹雖恩愛，膝下卻無子，也是得了未央先容，才找到桑梓乞助。可人間便有如何都醫不了的病，他二人之間，許是必定要相互相伴。雖病無醫，他們與桑梓間倒是結下交誼，常來常往，受了桑梓影響，這纔開起了藥店的。

桑梓便一笑：“台階也不算高，能摔到哪去。”說罷她被未央帶著走下台階。她微微側頸，雖不能見,卻仍然朝剛纔那隻手的方向大抵地尋了疇昔,“方纔是誰？”

出了門還不算，兩人便是一向朝前走，直到充足遠了，才找了個茶社上樓包了一間雅房合起門來坐談。

那對伉儷男人姓祈，他與他夫人自小瞭解，他夫人叫他祈哥；祈哥夫人奶名婉兒，他便叫她婉妹。桑梓也曾與他倆戲言，久而久之，都不知他們實在姓名了。要曉得他二人也是情路盤曲，兩方族中都分歧意他們在一起，當初還是得了未央的幫忙才逃了出來，落戶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