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囊瓦懼謗誅無極要離貪名刺慶忌(1)[第1頁/共4頁]

順風放火去燒人，忽地風回燒本身。毒計奸謀渾似此，惡人幾個不遭屯！

瓦急使擺佈察其人不得。但見市廛家家祀神，香火相接，問：“神何姓名？”答曰：“即楚忠臣伯郤宛也。無罪枉殺，冀其上訴於天耳。”擺佈還報囊瓦。瓦乃訪之朝中，公子申等皆言：“郤宛無通吳之事。”瓦心中頗悔，沈尹戌聞郊野賽神者，皆咒詛令尹，乃來見囊瓦曰：“國人胥怨矣！相國獨不聞乎？夫費無極，楚之讒人也，與鄢將師共為矇蔽。去朝吳，出蔡侯朱，教先王為滅倫之事，致太子建身故本國，冤殺伍奢父子，今又殺左尹，涉及陽晉二家，百姓怨此二人，入於骨髓。皆雲相國縱其為惡，怨詈咒詛，遍於國中。夫殺人以掩謗，仁者猶不為，況殺人以興謗乎？子為令尹，而縱讒慝以失民氣，他日楚國有事，寇盜興於外，國人叛於內，相國其危哉！與其信讒以自危，孰若除讒以自安耶？”囊瓦瞿然下席，曰：“是瓦之罪也。願司馬助吾一臂，誅此二賊！”沈尹戌曰：“此社稷之福，敢不從命！”沈尹戍即便人揚言於國中曰：“殺左尹者，皆費鄢二人所為，令尹已覺其奸。今往討之，國人願從者皆來！”言猶未畢，百姓爭論兵前驅。囊瓦乃免費無極、鄢將師數其罪，梟之於市。國人不待令尹之命，將火焚兩家之宅，儘滅其黨，因而謗詛方息。史臣有詩雲：

莫學郤大夫，忠而見誅，身既死，骨無餘。楚國無君，惟費與鄢，令尹木偶，為人作繭。天如有知，報應立顯。

五山之精，六氣之英；煉為神器，電燁霜凝。虹蔚波映，龍藻龜文；斷金切玉，威動全軍。

再說吳王闔閭元年，乃周敬王之六年也。闔閭訪國政於伍員，曰：“寡人慾強國圖霸，如何而可？”伍員頓首垂淚而對曰：“臣，楚國之亡虜也，父兄抱屈，骸骨不葬，魂不血食，蒙垢受辱，來歸命於大王，幸不加戮，何敢與聞吳國之政？”闔閭曰：“非夫子，寡人不免屈於人下。今幸蒙一言之教，得有本日，方且托國於子，何故中道忽生退誌？豈以寡報酬不敷耶？”伍員對曰：“臣非以大王為不敷也。臣聞‘疏不間親，遠不間近。’臣豈敢以羈旅之身，居吳國謀臣之上乎？況臣大仇未報，方寸搖搖，自不知謀，安能謀國？”闔閭曰：“吳國謀臣，無出子右者，子勿辭。俟國事稍定，寡報酬子報仇，惟子所命！”伍員曰：“王所謀者，何也？”闔閭曰：“吾國僻在東南，險阻卑濕，又有海潮之患，堆棧不設，田疇不墾，國無守禦，民無固誌，無以威示鄰國，為之何如？”伍員對曰：“臣聞治民之道，在安居而理。夫霸王之業，從近製遠。必先立城郭，設守備，實倉廩，治兵革，使內有可守，而外能夠應敵。”闔閭曰：“善。寡人委命於子，子為寡人圖之。”伍員乃相土形之崎嶇，嘗水味之鹹淡，乃於姑蘇山東北三十裡，得善地，造築大城，週迴四十七裡，陸門八，象天八風，水門八，法地八聰。那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