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楚昭王棄郢西奔伍子胥掘墓鞭屍(1)[第1頁/共4頁]

伍員兵到，史皇恐其追逐囊瓦，乃提戟引本部殺入吳軍，左衝右突，殺死吳兵將二百餘人。楚兵死傷，數亦相稱。史皇身被重傷而死。武城黑戰夫概不退，亦被夫概斬之。薳射之子薳延，聞前營有失，報知其父，欲提兵往救。薳射不準，自主營前彈壓，令軍中：“亂動者斬！”囊瓦敗軍皆歸於薳射，點視另有萬餘，分解一軍，軍勢複振。薳射曰：“吳軍乘勝掩至，不成當也。及其未至，整隊而行，退至郢都，再作區處。”。乃令雄師拔寨都起，薳延先行，薳射親身斷後。夫概探得薳射移營，尾厥後追之，及於清發。楚兵方彙集船隻，將謀渡江。吳兵便欲上前奮擊，夫概止之曰：“困獸猶鬥，況人乎？若逼之太急，將致死力。不如臨時駐兵，待其半渡，然後擊之。已渡者得免，未渡者搶先，誰肯死鬥？勝之必矣！”乃退二十裡安營。中軍孫武等俱到，聞夫概之言，大家稱善。闔閭謂伍員曰：“寡人有弟如此，何患郢都不入。”伍員曰：“臣聞被離曾相夫概，言其毫毛倒生，必有背國叛主之事，雖則英勇，不成兼任。”闔閭不覺得然。

楚謀不臧，賊賢升佞。伍族既捐，郤宗複儘。表表沈尹，一木支廈；操敵掌中，敗於貪瓦，功隳身亡，淩霜暴日；天祐忠臣，歸元於國。

卻說夫概打入囊瓦大寨，瓦全不籌辦，營中大亂。武城黑捨命敵住。瓦不及乘車，步出寨後，左胛已中一箭，卻得史皇率本部兵到，以車載之。謂瓦曰：“令尹可自便利，小將當死於此！”囊瓦卸下袍甲，乘車疾走，不敢回郢，竟奔鄭國避禍去了。髯翁有詩雲：

再說薳射聞吳兵來追，方欲佈陣拒敵；又聞其複退，喜曰：“固知吳人怯，不敢窮追也。”乃命令五鼓飽食，一齊渡江。方纔渡及非常之三，夫概兵到，楚軍爭渡大亂。薳射製止不住，隻得乘車疾走。軍士未渡者，都跟著主將亂竄。吳軍從後掩殺，掠奪旗鼓戈甲無數。孫武命唐蔡二君，各引本國軍將，篡奪渡江船隻，沿江一起策應。薳射奔至雍澨，將卒饑困，不能馳驅。所喜追兵已遠，臨時逗留，埋鍋造飯。飯才熟，吳兵又到，楚兵將不及下嚥，棄食而走。留下現成熟飯，反與吳兵受用。吳兵飽食，複極力追逐。楚兵自相踩踏，死者更多。薳射車躓，被夫概一戟刺死。其子薳延亦被吳兵圍住，延奮勇牴觸，不能得出。忽聞東北角喊聲大振，薳延曰：“吳又有兵到，吾命休矣！”本來那支兵，倒是左司馬沈尹戍行至新息，得囊瓦兵敗之信，遂從舊路退回，卻幸虧雍澨遇著吳兵圍住薳延。戌遂將部下萬人，分作三路殺入。夫概恃其屢勝，不覺得意。忽見楚三路進兵，正不知多少軍馬，冇抵敵一頭處，遂得救而走。沈尹戌大殺一陣，吳兵死者千餘人。沈尹戌正欲追殺，吳王闔閭雄師已到，兩下安營相拒。沈尹戌謂其家臣吳句卑曰：“令尹貪功，使吾計不遂，天也！今敵患已深，明日吾當決一死戰。幸而勝，兵不及郢，楚國之福。萬一敗北，以首托汝，勿為吳人所得。”又謂薳延曰：“汝父已歿於敵，汝不成以再死，宜亟歸，傳語子西，為保郢計。”薳延下拜曰：“願司馬驅除東寇，早建大功！”垂淚而彆。明旦，兩下佈陣比武。沈尹戌平素撫士有方，軍卒用命，無不極力死鬥。夫概雖勇，不能取勝，看看欲敗。孫武引雄師殺來，右有伍員蔡侯，左有伯嚭唐侯，強弓勁弩在前，短兵在後，直突入楚軍，殺得七零八落。戌死命殺出重圍，身中數箭，僵臥車中，不能複戰，乃呼吳句卑曰：“吾無用矣！汝可速取吾首，去見楚王！”句卑猶不忍。戌極力大喝一聲，遂瞑目不視。句卑不得已，用劍斷其首，解裳裹而懷之，複掘土袒護其屍，奔回郢都去了。吳兵遂長驅而進。史官有讚雲：